男人取回錢袋卻將碎銀丟給那些地痞無賴的怪異舉動。
想到此處兩人所有所思的對視一笑,逸對他們也並非全然無情嘛。
那紫色錢袋,說來還是他們為他做的。追求蕭逸那陣子,他們總想送點什麼給他,但又不知該送什麼,宮內的侍女姐姐們比較疼他們,聽聞兩人要送心上人東西,紛紛支招。
有說送髮簪的,隱含結髮之意,有說香囊的,能心愛的人染上自己喜歡的味道,但這些都是針對女人喜歡的東西,兩人也不好說他們的心上人不是女人,東西是要送給男人的,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後來,一個姐姐給他們出了個主意,說是自己親手做的東西更能突顯誠意,不如他們親手做個什麼送對方。
他倆就為做什麼東西還想了好幾日,乾脆去請教了琨朵,女人聰慧異常,早就知道他們傾心於蕭逸,算是少數知情人之一。
她覺得以蕭逸的性子和習慣,絕不會接受那類不實用的東西,想來想去,覺得從生活常備物下手比較合適,於是教授他們繡技,可繡個護額的髮箍,或者錢袋什麼的,奈何爛泥扶不上牆,論耍練劍術,雙子自認只要看一遍就能學會,可繡花……
就為了繡一隻鷹,肖青衣把手戳了幾十個洞後才勉強繡出一隻說鷹不鷹,說雞不雞的怪物來,然後由素衣縫成錢袋,琨朵對他們繡出來的玩意比較無語,但見兩人亢奮的樣子也不好潑涼水,只得默然。
這錢袋送給蕭逸時還頗費了番手腳,兩人先是一通胡鬧轉移蕭逸的注意力,後趁亂偷走蕭逸的錢袋將之替換成自己“小雞啄米”,蕭逸也遲鈍,用了半月餘才發現錢袋被換掉了,他對那幅小雞啄米很是抽搐,但看到錢袋邊口繡著歪歪扭扭的青素兩字,頗感無奈,到底沒狠下心扔了,一直用到了現在。
此次錢袋被偷,蕭逸出手將之奪回卻將碎銀散去只留錢袋,這樣的舉動,說明了什麼?
支著下巴,肖青衣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第八章
大清早,城西喧囂的集市吆喝聲此起彼伏,狹窄的街道上人群擁堵著來來去去,忙碌個不停,人們臉上也都嵌著安詳寧和的笑意,或吆喝叫賣,或輾轉在各個小攤位前挑選著自己看中的東西,小鎮市集儼然一派欣欣向榮的熱鬧景象。
街邊一隅,茶樓的門前一個簡易的小書攤支在那裡,陰影裡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坐在一把竹椅上,手上拿本書,看的正專注。
這男人長得極為俊朗,眉宇英挺,眼窩深邃,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束於頸後,額前垂下幾縷碎髮隨風輕輕撩動,為他偏儒雅的氣質憑添幾分瀟灑,看的一旁路過的女子心悸陣陣,在書攤附近流連不去。
有人就為多看他幾眼移至茶樓內,更有甚者,裝作對他書攤上的書感興趣走到近前,借看書為幌子,實則偷偷近處觀察男子。
對這些視線男人似乎早已習慣,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情,精力一直專注於眼前書本之上,直到兩名清俊的少年走到書攤前,用軟糯的聲音喚了聲老闆,男子這才抬眼。
兩名少年身材矮小,但長的十分俊俏,其中身著紫衫的那位更是唇紅齒白的比之貌美的女子都要更勝一籌。
乍見這兩人,男人微微一愣,認出後淺淺一笑,放下手中的書,走到攤位一側,彎身從書箱底翻出一本書來。
說是書,卻很薄,只有寥寥十數頁,封面是一個身披戰甲的將軍,似是剛剛下了戰場,卸了頭盔夾在腋下,側身遠望。
雖然只是單一的水墨畫,筆者卻傳神的將將軍眉宇間那份若有所思的悵然勾勒出來,那遙望彼端的神情會讓觀者疑慮,他在看什麼,也或,他在出神的想念著誰?是家中日益年邁的老父,還是時時刻刻念著他安危的情人?
將手中的書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