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功夫,街上就只剩下了蕭尺和李狂歌二人。
“醉客樓”早就關上了門,所以蕭尺也就放棄了約李狂歌喝上一壺的打算。
李狂歌長劍入鞘,幫蕭尺的手上好金瘡藥,說道:“血流過多,看來一時難於恢復。”
蕭尺淡然笑道:“江湖中人受點傷再尋常不過。對了,你怎麼來這裡的。”
李狂歌道:“我遍遊江南,既是為了散心,也為了尋訪本教故人下落,昨天我聽說一位故人會在這裡出現,就趕了來,卻沒見到。”
蕭尺一字一句道:“我卻是看到了。”
李狂歌面sè平靜道:“哦,你知道是誰?他人呢?”
蕭尺望向長街,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一定是個侏儒,不過他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
“是,他說他是聰明人,他不想在殺死我之前,被一支箭shè死。”
李狂歌的臉sè變了:“撼天弓?”
“對,撼天弓。”
李狂歌沉吟道:“他怎麼會和這麼些人在一起?他們為何想要殺你?”
蕭尺注視著李狂歌道:“也許他們是魔教的人,魔教中人想要我xìng命的也不只一個。”
李狂歌注視著蕭尺緩緩說道:“你懷疑我?”
“沒有,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想告訴你,魔教龍蛇混雜,根本就沒有是非可言,你又何必竭心盡力地去完成一個本就不該完成的夢想。”
李狂歌嘆道:“正因為如此,我就更要重整本教了。但有一點,今天百變天王出現在這裡並不代表這個局就是本教設的,因為二十年前他就和本教失去了聯絡,而且自從褚伯父死後,本教一直來群龍無首,土崩瓦解,為了權利爭鬥不止,幾乎不再參與江湖之事了。”
他的眼神同樣充滿決心和勇氣:“你放心,有那麼一天,我會讓武林人士重新認識本教。”說完他看著蕭尺道:“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些,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手受傷了,得趕緊醫治,而我恰恰知道,上官家恰好有個醫術極其高明的人。”
蕭尺看著李狂歌,擠兌道:“你既然要做魔教的新魔頭,還敢去上官家?要知道上官劍派和魔教可是世仇。”
李狂歌笑了:“這麼多人想要你的命,我當然得把你平安地送到上官家,至於送你的人,不是李狂歌,而是李戈。”
“李戈?”
“正是,我就是李戈,李戈就是我。”李狂歌笑得更開心:“既然上官家的人都沒見過李狂歌,那他們更沒見過李戈。上官家再怎麼仇恨本教,也不能對一個初次相識的人下手吧。”
蕭尺也笑了:“這麼說,李狂歌李大俠為了在下,寧願隱姓埋名,忍辱負重了。小弟實在汗顏無地。”
李狂歌笑道:“蕭兄幾時罵人也不帶髒話了。”轉頭看著地上上官飛的屍體,對蕭尺說道:“他呢?怎麼辦?”
蕭尺冷冷道:“帶他回去,上官家的叛徒,即使是死人,也得上官家處理。”
此地距蘇州尚有數百里的路程,李狂歌和蕭尺坐在馬車上,緩緩前行。
楊花漫天,正是chūn遊的好時節。
蕭尺坐在舒適的馬車裡,欣賞著江南的無限美景。
盛夏暑熱,他們怕上官飛的屍體腐爛了,於是讓“虎威鏢局”的人將屍體儲存好,兩rì後送到上官世家,因為他們預計兩rì後自己才能趕到蘇州。
蕭尺撫摸著撼天弓,並不言語。
“是不是又想小慧了?”李狂歌看著蕭尺,不無取笑地說道。
蕭尺淡然道:“這把弓幾天沒人擦拭了。”
說著目光投向車窗外。
他突然看到一幕打死他也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