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這下子皇帝的酒也醒了,把夏皇后也是嚇了一跳,忙過來檢視,卻見得額頭上一個小口子,「陛下……陛下可是要緊?」
朱厚照齜著牙,任夏小妹用帕子捂著傷口,見她轉頭作勢要叫人,忙擺手道,
「這麼晚了,不用驚動人了,讓江餘兒去尋個金創藥抹一抹便是了!」
皇帝受了傷,若是召了太醫,自有紀錄在案,說不得還要勞動兩宮垂問,想起張太后那哭功,朱厚照便覺著額頭更加疼了,
「還是小事化了吧!」
當天晚上便抹了金創藥,立時就止了血,第二日起床又戴了冠帽遮擋,也沒人會看出來的,二人本以為待到傷口結疤之後,此事便再無人知曉了,卻那知隔了一日張太后便親自來看兒子了,卻是硬要讓皇帝除了腦袋上的烏紗翼善冠看額頭,見得那額頭上小指拇大小的傷疤,不由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罵,
「忒那毒婦,好狠毒的心腸,她這是弒君!弒君啊!」
朱厚照一臉的茫然,
「母后這是在說甚麼?」
張太后哭罵道,
「陛下還要替她隱瞞,早聽說她與陛下二人相處時,對陛下非打即罵,陛下時常被她打的啪啪有聲,哀家只當這是陛下私闈之事,不好過問,只沒想到她如今竟越發張狂了,竟敢將陛下打成這樣……這可如何得了!」
朱厚照聽了立時鬧了個大紅臉,咳嗽幾聲道,
「母后,這只是朕吃了幾杯酒,不小心磕碰到了,與皇后沒有幹係,母后這是聽誰在亂嚼舌根?」
張太后見兒子不認,便哭得更加厲害了,
「我的兒啊!你竟到了這時節還要替她遮掩,她這是給你灌了甚麼迷魂湯!」
朱厚照見張太后一心認定是皇后所為,自然是不想妻子背這黑鍋,便耐下性子忍著張太后魔音穿腦,好一番解釋,都只差指天發誓,請出先帝來做見證了,這才打消了張太后的懷疑,走時還氣哼哼道,
「陛下,哀家可還是要奉勸您一句,後宮之中要雨露均霑,讓一人獨寵實在不利子嗣呀!」
第三百四十八章 真燙手
朱厚照好不易送走了太后,也是無心打理朝政了,卻是氣得掀了桌子,
「這事兒是誰傳出去的!還報給了太后?朕與皇后的私闈之事,傳得後宮皆知,朕還有沒有點君王的威儀了!」
卻是氣得立時命劉瑾徹查,這一查便將那江餘兒查了出來!
那晚上本就只有江餘兒與青硯在跟前伺候,這事兒只四人知曉,不是青硯便只有江餘兒了,偏之後劉瑾的人還在江餘兒的住所裡搜出來近千兩銀子,這可是物證了!
又江餘兒招供了向他行賄之人,被劉瑾他們順著藤摸過去了,卻都是四妃宮裡的人,便是連太后那邊也有人,朱厚照聞言大怒,問也不必再問了,將那江餘兒打了二十杖發配到浣衣局去了!
江餘兒自家知曉自家事,雖說他是貪財,但也是個有分寸的,看皇后娘娘這獨寵後宮的樣兒,那便是這後宮裡最粗的一根大腿,他仗著以前便與皇后娘娘的情份,又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兒,怎也不會舍了一根大粗腿去抱旁人的小細胳膊的!
因而他雖說收了銀子,可事兒卻是辦的拖拉,實在躲不過了,才傳些無關緊要的訊息出去,但那一晚的事兒,他是半個字兒沒有提過,只無奈劉瑾他們早挖了坑預備給他跳,如今他是說甚麼都沒有人信了!
江餘兒將這前因後果對韓綺一講,卻是哭著對韓綺道,
「三小姐,奴婢有此一劫也怨不得旁人,怪只怪自己太貪財了,屁股上頭也不乾淨,奴婢旁的不求,只求您幫著奴婢說上兩句話,奴婢也不敢再求回到陛下身邊伺候了,只求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