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提筆書就聖旨,又叫了身邊的呂驄親自出宮宣旨,朱厚照喜得在御書房裡來來回回的轉著圈兒,問弘治帝,
「父皇,她幾時能進宮?」
弘治帝笑道,
「痴兒,太子大婚不同民間,怎得也要預備個一年半載的,你們這一年半載之中怕是不能見面了!」
朱厚照聞言立時又垮了臉,
「怎得要這般久?」
弘治帝看著兒子那張俊秀的面容,卻是彷彿又回到了少年時,那時節他與張氏也是剛定婚不久,也是好奇未來妻子的容貌脾氣,也曾悄悄兒溜出宮去瞧過,這一轉眼卻是二十個年頭都過去了……
天家父子正在這處說話,外頭小太監便來稟報,
「陛下,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求見!」
「宣!」
弘治帝宣了二人進來,朱厚照立在弘治帝身後,見得牟斌帶了個黑胖子進來,不由是眼珠子瞪圓了,下去就是一腳,
「好你個梁紹,騙得孤好苦!」
梁紹也知這事兒總會有揭穿的一日,受了朱厚照一腳也不敢躲,只口中稱道,
「太子殿下,臣對皇上、太子殿下一片忠心,還請太子殿下明鑑!」
牟斌也在一旁求情道,
「太子殿下,梁紹乃是家傳世襲的錦衣衛,早前便在承聖書院裡進學,跟在太子殿下身邊也是因緣際會罷了,還請太子殿下明鑑!」
朱厚照也知曉梁紹這是聽命於自家老子,也是身不由己,不過一想到自己一心將他當好兄弟,對他推心置腹,這小子轉頭就將訊息傳給了自家老子,害得自己在老子面前猶如從裡到外被人扒光一般,實在毫無顏面,卻是心頭這口氣咽不下去。
想了想對梁紹道,
「你抬起頭來!」
梁紹與他相交日久,也知他脾氣,聽這語氣便知不好,但也不敢不抬頭,只得強扯著嘴角抬起頭來,
「太子殿下!」
二人四目相對,朱厚照怒沖沖瞪他道,
「你在孤身邊,是為君盡忠,為國盡力,孤也怪不得你……」
此言一出,梁紹面上一鬆忙陪笑道,
「多謝殿下體恤微臣……」
卻聽得朱厚照又道,
「只我卻當你是兄弟,你欺騙兄弟實在該打……」
太子殿下這一句是用的「你我」稱呼,顯是隻論兄弟,不論君臣的,說著說著一拳頭打過去,
「砰……」
一聲正正打在梁紹的眼眶之上,這才在他這張胖臉之上留下了一團烏青,這已是過去幾天了,這烏青都還未散去,衛武瞧在眼裡卻是嘿嘿一笑道,
「老子辦差,拼死拼活才得了一個小旗,你小子不過陪著太子爺讀了幾日書便弄了一個百戶當,挨這一拳頭實在太過划算了!」
梁紹也跟著嘿嘿笑道,
「不瞞衛兄說,兄弟我……我也覺著划算著呢!」
衛武被他梗得一翻白眼兒,恨恨叫道,
「小二的,取最好的秋露白來,老子今兒要吃垮這小子!」
衛武回去向韓三小姐復命之時,說起梁紹來還是恨恨道,
「枉我衛武自詡這雙招子銳利,千年的狐狸在我面前都是藏不住尾巴,怎得就沒有瞧出來那梁紹原來也是錦衣衛!」
韓綺也未想到原來梁紹竟是那皇帝陛下安插在太子爺身旁之人,現下想來他們諸人的一舉一動想來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也幸得好自己等人並未對太子爺有何不軌之舉,若是不然此時的下場……卻是想也不敢想的了!
韓綺便勸衛武道,
「他本就是書院的學生,只是家裡做了錦衣衛,外頭又以富商的身份做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