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雙胞胎兄弟將飯食擺上桌,亦苒兒這邊鍋中的粥也已熬好。盛起一小碗正準備送去給墨塵殤嚐嚐,另一邊的雙胞胎兄弟已經坐下了,桌上放著一小壺灑,兩蝶小菜,繼續開始先前未完的話題。
亦苒兒並沒有偷聽別人講話的嗜好,只是他們口中的“冉冉”二字,於她而言太過神秘與熟悉。才會漫不經心地假裝一邊繼續熬粥,一邊傾聽兩兄弟談話的內容。
帳外,澄明乾淨的蒼穹不知何時架起了一道五彩的虹。空中漂浮著的那幾朵白雲,不知何時已經被從早到晚刮過不停的風,嚇跑了。蒼穹,大片大片,碧藍如洗。
原來,那位名喚“冉冉”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慕容丞相家的二女,當今慕容王后的妹妹——慕容冉冉。
她很小的時候,便同姐姐一起被父親送進宮,說是陪讀。如此算來,兩人也算是名正言順的青梅竹馬。只是,青梅同很多宮鬥戲裡的女主一樣,有一位權傾朝野的父親。竹馬自是處處防備,帶給青梅的感覺便是三分冷,三分傲,還有三分不自知的腹黑,青梅會對之動情,似乎是命中註定。
而更加註定的是,竹馬同樣對這位柔弱似水的青梅動了情。許給她一世的榮華富貴,海誓山盟,天長地久,裡面有一條便是他今生只會娶她一個妃子,彼時,他還只是殤國的二王子,並不肩負殤國未來的大任……
戲到了這裡,情節往往會出現所有宮鬥戲中出現頻率最高,而且經久不衰的橋段。那就是女主必須在家人與愛人中間做出一個選擇了。
無疑,這樣的選擇是現實而殘酷的,兩人誰都不原提起。當那一天終於來臨,竹馬正在宮中舉行登基大典,青梅換上他曾許給她的那件王妃華服,高調地站在殤城門口,身後是毫不知情的他,身前是父親欲進城的十萬大軍。
他趕過去時,一切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漫天的雨簾中,他看見那把滴血的長劍正從她手中慢慢滑落;看到他出現,她的嘴角化開一個傾國傾城的弧度,然後,身體慢慢向後倒去。
他幾乎是飛奔過去,伸出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些鮮血一點一點將她身上的白裙染成鮮紅,然後混合著雨水落下。
直到這時,他才感到害怕,顫抖著捧起她的小臉,緊貼自己的臉,淚水,一點一點砸在她臉上,無聲無息。
“不要哭。”她伸出滿是鮮血的手,輕撫他的側臉。“殤哥哥,恭喜你,當了王上。”她笑,極輕極淡,彷彿怕被雨水一不小心砸碎了。
他知道這不是諷刺,是真的替他開心。可為何還要自絕於此……
“其實,我還是喜歡他們稱呼你為殿下,似乎只有這樣,你才是我一人的。”她說完,輕嘆一聲,一股鮮血就這樣順著嘴角益出。
豔麗的紅染紅了他的雙眸,他伸出的大手胡亂擦拭著那些鮮血:“不要……不要……”卻只是徒勞,雨如斷線的珠子,血如洶湧的泉水,與他的淚水連成一片。
“殤哥哥……別趕盡殺絕……好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還在為自己的家人,為他擔憂。眼角開始佈滿祈求。
他只是不停地搖頭,血紅的雙眸緊緊鎖在她的小臉上,哽咽了。“不要……不要……”不要離開我!
死一樣的絕望自她眸中盛開,滿是鮮血的嘴角卻努力彎出一個傾國傾城的弧度,她說:“殤哥哥,我走了。”然後,雙眸緩慢閉上,卻是永遠的閉上了。
直到很多年以後,他才知道,那天,她為他的王位擋住了十萬叛亂的大軍。
青梅沒了,竹馬被迫娶了青梅的姐姐“楊梅”為妻。這為姐姐人如其名,將後宮搞得一團烏煙瘴氣,酸味沖天。竹馬變了,不是流連於血肉橫飛的邊關戰場,便是往忘返於胭脂俗粉的美人堆。嘴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