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見笑,深邃的幽眸常常不自覺露出一股嗜血的恨。
十一年前,他空得了一個王上的頭銜,亦失去了一生的執愛。
聽完這一切,一旁的亦苒兒只是越發抱緊了雙膝,呆呆看著前面那一鍋粥,與一旁盛好在碗中半碗粥。
灶下的柴火不知何時已熄滅,徒留幾縷嫋嫋的炊煙。鍋中粥從滾燙炙熱到點點的溫熱,再到現在的徹底冰涼,其實,並不需要多長時間。
那雙胞胎兄弟喝了點酒,膽也上來了,開始將墨塵殤禁止不準談“冉妃”的明令拋於九宵雲外,且興致越來越高。後來,不知怎麼地,就扯到了軍中那位來歷不明,出生不詳的“亦姑娘”身上了。
“綠影,你不知道。我第一眼見到她時,還真嚇了好大一跳,以為是冉妃復活了。”
聽到這句話,亦苒兒下意識打最一眼自身的裝束,還是那天早上隨意披著的一件紅色外套,高高束起的發因為幾天不打理,蓬頭垢面得不成樣子。儘管沒有看不見自己的臉,她大概也能猜到,一定是熊貓眼、黃臉婆的翻版吧。難怪那兩位兄弟沒有認出她來。
“你有見過她?什麼時候啊?”名喚綠影的男子接過話,一臉好奇。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接到任務離開時,她已經到了,曾悄悄看過一眼。”青影接過話,還搖了搖頭,甚是惋惜。“如果不是眼底那顆淚痣,真真於冉妃沒甚差別了。”
“那,哥,你認為殿下是真的待她好嗎?”綠影又問。
一旁的青影為自己倒了一杯灑,一飲而盡。臉上爬上些許醉酒後的紅暈,卻還是呈強般回答:“怎麼可能?殿下與冉妃有十餘年的感情了,怎麼可能隨便移到一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身上。殿下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不過是覺得這亦姑娘能帶給他一絲絲心靈的慰藉,玩玩罷了。自從冉妃去世後,你看到殿下笑過嗎?顯然,這位亦姑娘有這樣的本事。”
綠影想了想,贊同般的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的酒杯:“哥,你說得太在理了,我敬你。”杯中酒一飲而盡,搖了搖暈玄的頭。“我怎麼覺得叢琴對這亦姑娘的恭敬程度與宮中那些美人差不了多少呢?要說琴棋書畫中,就數叢琴與冉妃的感情最好了。”
“叢琴?你見她對誰不好過?”青影說著,人已經踉蹌站起身,看到不遠處的亦苒兒。一驚,冉妃?不相信的搖了搖頭,原來是一張紅布桌子。“回去罷,明天還得向王上回報呢。”
綠影心性年少,一顆八卦定不下來,跟在青影身後問:“哥,那你覺得這位亦姑娘有可能同殿下一起回宮嗎?”
“這個很難說,要是收兵回朝之時,殿下對她的興趣還沒有減少,也不是不可能帶回宮中的。若是殿下厭倦她了,將她丟在邊關也有可能。”青影拍了拍綠影的肩膀,相互扶持著往營帳門口走去。
“不過,我看宮中那些美人,殿下寵幸從沒超過一個月的,眼看,這位亦姑娘都快一個多月了,你說,殿下到底是怎麼想的。”兩人出了軍營,聲音還在源源不斷。
青影不滿地提高了聲音:“你傻啊,那是在宮中,殿下有所選擇,自然是憑自己的心情走。現邊關就她一個,殿下自然是要寵幸得久一些了……”
兩人相互攙扶著的背影漸漸走遠,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徹底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如此
又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自她回到帳篷,就一直沒有停過。
已經不記得那天究竟是怎樣回到營帳來的。混混噩噩,跌跌撞撞,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他曾經看著她眼下那顆淚痣時的迷離與茫然,耳邊一遍又一遍浮出那對雙胞胎兄弟的對話……然後,回到營帳,將自己緊緊縮在被中,或許是睡著了,也或許從沒有入睡過。
營帳的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