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低低咳了幾聲,身子疼的厲害,眼皮不受控制的合上,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睡過去,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沒醒過。期間沈賽花熬好藥喂他時,也是喝進一半撒掉一半。半夜的時候,韓奕的情況突然嚴重起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上冒出來,不一會兒的時間,被子都被汗溼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沈賽花立馬出了門去找郎中。
小樹見沈賽花出了門,進屋找了把匕首藏在靴子內,站在韓奕床前,沉聲道:“哥哥,你等等,我很快回來。”說罷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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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紅色的大門被拍響,守門小廝將門開啟時,門前正站著一個圓臉小姑娘。“你是誰?要找誰?”
那小姑娘道:“我是韓奕的妹妹,我找吳于田。”
先前韓奕的確帶過小樹到府內做過客,小廝還有些印象,連忙將門開啟:“那快進來吧。您先在大廳裡等一下。我家大人這會兒應該在書房處理公務呢,已經有人去稟報我家大人了,他應該馬上就過來。”
小樹徑直進了大門,越過小廝:“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那小廝伸手要攔,小樹一把將他手腕抓住,徑直把他整個人推向一邊:“我說,我自己去找他。”小廝被她這般陰沉模樣唬住,只得悻悻的站到一邊。
小樹推開書房門的時候,下人剛把她來的訊息告訴吳于田。見她已經進來了,吳于田遣走了下人,一臉擔憂的道:“我聽說韓都尉受了傷,正準備過去看看呢,傷的可嚴重?”
電光火石之間,小樹已經躍上書案,將匕首架到了吳于田的脖子上,寒意泠泠,吳于田當下一個哆嗦。“別廢話,給我解藥,不然我立馬讓你死。”
吳于田被嚇得話都不太能說利索:“什。。。什麼解解解藥?我我我我不知道你要什什麼解藥啊。”
小樹手上一用力,便有血珠冒出來:“韓奕的解藥,我知道你有。再廢話,我就殺了你,自己找。”
吳于田疼的說不出多餘的話了,只好顫顫巍巍的在書案旁摸出了一個小瓷瓶:“這這這就是解解解藥,小樹姑娘拿去就是,先放了我吧。”
小樹卻並未伸手接過瓷瓶,反而將匕首更貼近了吳于田的脖子:“你拿著,跟我走一趟。若這藥是假的,我立馬殺了你。”吳于田哪兒敢說個不字,只好自個兒拿著瓷瓶,隨著小樹的動作站了起來。小樹見他眼睛四處亂看,面色一冷:“出門之後,你最好安分一點。憑你那幾個護院,不僅攔不住我,連你的命保不保得住都是個問題。”吳于田哪兒敢拿自己的命堵啊,一聽這話,忙不迭的點頭,生怕慢了一絲一毫。
見小樹回來,沈賽花總算是鬆了口氣。昨兒看病的郎中今天一大早就出診去了,她等了一會兒不見回來,只好又重新拉來個郎中看看情況,可這個郎中到底不如之前那個有經驗,望聞問切了半天也沒見說出個什麼,沈賽花只好又客客氣氣的將人家送出了府。等沈賽花終於得空坐下時,才發現小樹不見了蹤影,她又不敢抽身去尋她,只能坐在韓奕身邊乾著急。
小樹踏進大門,沈賽花還沒來及問她去了哪兒,又見吳于田戰戰兢兢的跟了進來。“我去找他拿解藥了。他親自給哥哥解毒,若是沒用,我們殺了他,再帶哥哥回京都。”
吳于田嚇得噗通一聲跪在沈賽花面前,哭得涕泗橫流:“韓夫人啊,是我糊塗,是我一時糊塗才做了這樣的錯事啊。我這就給韓都尉解毒去。”說罷,便掏出瓷瓶,將藥丸遞到了韓奕嘴邊。
整個都尉府如死一般寂靜。不知過了多久,小樹差點坐不住了的時候,韓奕總算是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烏黑之色慢慢褪了下去。見韓奕睜了眼,小樹與沈賽花欣喜至極,再沒人有空搭理吳于田了。吳于田見狀,趁機跑出了都尉府,逃命一樣朝太守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