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夥是幌子有沒有青衣出錢不重要。重要的是青衣是我的人如果他成為豆腐鋪的合夥人就等於是你的人它日你在我這裡受苦了青衣多少能出點力。」他一點也不在意鳳一郎耍的這種小花招。他繼續笑說:「青衣能怎麼做呢?他確實是我的人但我從不干涉他的想法。現在你們鋪子已多了一個合夥人明年就能擴大營業吧。」
她聞言用力嘆了口氣道:
「東方兄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嗯?」
「那個……請問你是獨子嗎?可有失散的弟弟?」她試探地問。照東方非與鳳一郎的年紀排列一郎哥確實有可能是弟弟。
他輕蔑地哼道:「如果不是你冬故我是壓根不會將鳳一郎放在眼裡的。」
她暗自扮了個鬼臉對他展顏笑道:
「好吧願賭服輸東方兄請了。」伸出手等著他。
東方非俊目炙熱地注視她。
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他一生中嘗敗績是屈指可數而她只是普通人在他面前她常輸卻沒有絲毫的沮喪跟不服氣。
這樣的氣度是令他心折的原因之一雖然偶爾午夜夢迴時總是抱憾自身不夠狠心不能將這個正直的小傻瓜折磨得痛不欲生……
他多想看見她既痛苦又死命往前爬的模樣但心知一旦真讓她痛不欲生了他反而會心生憐惜。
哼這種複雜的情感他早就明白了晉江工程她還沒走完他卻走得過快到了盡頭這點令他十分不甘。
「東方兄?」她揚眉笑眯眯地等著他「出手」。
他挑起眉親熱地執起她的小手。
她開心一笑忽然反客為主改握住他的手道:
「東方兄我拉著你走吧。你我第一次肢體主動互碰是在皇城雪地上當時你深陷雪地難以行走我礙於性別只能讓你抓著我的臂袖。如今我對你觀感已改你也不是世間俗人那就讓冬故拉你的手吧。」
鳳眸乍亮他喜聲道:
「多少年前的事你還點滴記心頭。冬故如果不是熟知你性子我真要懷疑你是存心欺我你這晉江工程走得真是緩慢啊。」
「……快了快了。」她臉紅道跟他再度並行回鋪無視來往百姓異樣眼光。
「哼我的耐性有限。冬故別教我痴等。」
「是是是。」她非常順從地說嘴角不自覺地含笑。
冬風一直輕吹帶來陣陣的冷意偶爾她好像還聽見附近的酒樓裡賣曲小姑娘低柔地唱著: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的晉江工程啊……她不清楚工程前進了多少但她很清楚這幾個月是自她十六歲之後最輕鬆快樂的日子。
這些輕鬆快樂的日子絕對不是她一人獨自得來的而是承於一郎哥、懷寧、東方非有他們她才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東方非、東方非她反覆在內心低喃著。東方非啊……她心愛的男人……
………【《感情篇》花前月下〈前篇〉 3】………
一陣急時雨嘩啦啦的傾盆而下。
只離鋪子幾步她趕緊推著東方非入鋪再奔出來將遮雨棚拉長徹底遮住桌椅。
她渾身溼淋淋的抹去臉上的雨水走進窄小的鋪裡喊道:
「一郎哥!一郎哥!」
東方非撢了撢身上的水珠懶洋洋道:
「冬故你義兄不在吧。」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見杓子壓住兩張紙條一張是懷寧寫的他不吃午飯只順路送來飯桶;另一張則是一郎哥寫的豆腐不夠他回家去拿要她顧著鋪子。
「都不在啊……」她抬眼看東方非一身溼透想了下走到布簾後取出一套衣物笑道:「還好你體形跟我一郎哥像。東方兄今日又要委屈你當一日兄長換我一郎哥的衣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