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蘭潔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他堂堂一國之主,又怎麼會不知道。
眼下皋璟雯已然說到了這個份上,皋帝亦沒有隨了皋璟雯的意思下令徹查嬅雨落水之事。
一則,齊清兒的身份擺在這裡,皋帝總不能為了一個庶民下令徹查蓉王府吧。
二則,皇后嬴氏一族,勢力頗深,皋帝也實在無需在這件事上鬧得前朝後宮不能安寧。
齊清兒想到這裡,心中微嘆一口氣。
他身為一國之主,手掌生殺大權,也不過如此。
皋璟雯斜眼看著皇后那嫵媚的樣,氣得不能安定的思考。
一把抓住了皋帝的手臂,拼命地醞釀自己委屈的情感,繡眼可憐巴巴地盯著皋帝,正當她欲再為齊清兒抱不平時。
太子府的前院突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醉翁亭中的所有人,具是一驚。
聖駕在此,且此處又是太子府,怎會有這般的打鬧的聲響,像是有人硬闖了進來。
皋帝手頭一緊,放下茶杯起身。
太子臉上也是不明所以,好端端地誰敢擅闖他的太子府,也立馬起身。
張公公更是一個閃身,護在了皋帝的身邊。
乘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前院,齊清兒一把抓住了皋璟雯的手,對著她搖頭,低聲道了句,“蓉府一事已過,不要再提了。”
皋璟雯先是一愣,但瞧著齊清兒不像是在亂說,又轉了不解的神情。
秀氣的雙唇抿動了兩下,剛要問為何不提。
前院的打動聲更加的激烈。
另有刀槍劍雨的聲音。
醉翁亭中的所有人,紛紛站起,皋帝第一個走出了醉翁亭,往聲音的來處走去。
皋璟雯見狀便也不再問齊清兒。
一行人隨著皋帝,一同往前院去了。
張公公又命人拿來了雨傘,妥妥地擋住了這外頭潮溼的鵝毛大雪。
前院中,一個身著深褐色羅緞錦衣的男子正與太子府上的侍衛打鬥在一起。
侍衛們想要攔住他,卻又不敢傷他。
只得一重一重地圍著男子。
齊清兒站在眾人身後,放眼一瞧,那身著深褐色羅緞錦衣之人不就是凌王嗎?
這個時候,他這樣擅闖太子府,在太子府上兵戎相見,若是深究,可也是欺君之罪。
皋帝自然也看出了來者是誰。
大吼一聲,“都給朕住手!”
此音尚未落盡。
前院中重重疊疊的侍衛,一窩蜂的退讓到了一邊,紛紛跪下。
中間留出長長一條通道。
凌王本來飛舞的劍,也同時落地,整個人突然面色鐵青,雙膝重重地跪在了雪水當中。
凌王闖府,究竟為何?
他知道皋帝今日也在府上嗎?
齊清兒悄悄地注意了一下太子,只見他高高地揚著下巴,似乎很希望看著凌王這般擅闖他的太子府。
皇后的眼角更是拉得細長。
母子二人,無一不是暗藏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齊清兒突然想到了那晚在茅草屋見到了那個濱州難民方遠,那可是祁王從刑部天牢劫獄救出來的。
眼下凌王他也該早已知道了方遠的丟失。
估計正是熱鍋上的螞蟻,到處尋人了吧!
皋帝瞪紅了雙眼,望著地上的凌王,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凌王只垂著頭,身體跪得十分剛硬。
旁邊一個侍衛,道:“太子殿下吩咐今日非請之人不得入府,凌王殿下突然登門,也未說明登門事由,屬下有太子命令,故而和凌王殿下起了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