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璟雯急道:“我和太醫華馱素未謀面,再說他能在太醫院任職,那都是父皇的指定。虞妃你是認為父皇也是同謀麼?!”
虞妃眼睛頓時瞪得很大,她不敢相信年紀小小的皋璟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語塞,但又很快轉了話題,道:“太醫院又不止華馱一人。公主適才也說了會診,陛下為何不問問其他太醫是怎麼認為的?!”(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章,真假難辨
此話一落,大殿中安靜了半餉。
皋帝捏起案几上的一串瑪瑙珍珠,繞在手上,然後用拇指一顆一顆的搬動著上面的瑪瑙。
他細細注視著殿中的所有人,然後側頭對著張公公道:“去把所有會診的太醫叫來。”
片刻,一群深藍色宮袍,留著鬍鬚的長者紛紛踏進殿來。
齊齊跪地道:“參見陛下。”
皋帝允了免禮後,方問道:“你們適才都給嬅雨診過脈了?”
眾太醫道:“是。”
“那是何結果,璟雯說她是中毒所致,可是如此?”皋帝繼續撥動著瑪瑙,道。
太醫們相互看看,然後一個留著下半唇鬍鬚的太醫道:“據脈象,和癆病的脈象幾乎沒有兩樣,臣等以為當是肺癆。”
虞妃有些僵直的身體復又鬆軟了起來。
乘著別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故意給皋璟雯遞去了一個自得不屑的眼神。
皋璟雯氣得捏緊了拳頭。
若不是礙於是在皋帝的養心殿,她連上去抽她兩巴掌的忤逆行為都敢有了。
這時一直站著的華馱接話道:“表面看上去確實像是得了肺癆,這就是啼血散的厲害之處。如真的就只是肺癆,那脈象上當是陰沉無力,而嬅雨姑娘的脈象中卻有一條浮脈異常的旺盛,這正是啼血之毒熱毒之首的體現。”
華馱一字一句講得非常清楚,且態度公正,完全沒有倒向哪一邊的感覺。
眾太醫聽著也做出受益匪淺的表情,無一人站出來反駁。
皋璟雯攥緊的拳頭方鬆了些。
虞妃反倒按耐不住,臉上的安然中帶著委屈的笑臉也漸漸消失。
華馱環視一眼,見皋帝滿是思考的看著他,他張手指了指那站在一起的太醫,對著皋帝,道:“更何況,若是癆病,病到危及生命的程度,應該之前的兩三個月內就能從脈象中看出來。據微臣所致,在殿中的各位太醫都曾在一個月左右之前給嬅雨姑娘把過脈。請問各位太醫,那個時候可有誰發現了嬅雨姑娘脈象中的肺癆之症?”
這個一出,皋帝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了眾太醫身上。
那個年紀大一些的太醫繼續道:“是,一個月左右之前我等確實給嬅雨姑娘把過脈,且當時也並無肺癆之症。”他這樣垂眼看著地面說著,然後抬頭疑惑地看向皋帝道:“若這樣分析下來,也許當如同太醫華馱所說是中毒所致。”
皋帝不耐煩地清了清嗓子。
他月月俸祿供養的太醫竟是說這些模稜兩可的話。
反倒對太醫華馱的言論頗為認可,何況他的頭疾還是華馱給治好的。
皋帝停止翻動手中的瑪瑙珍珠,表情嚴肅道:“朕相信華太醫說的話,有根有據。”
隨後看著虞妃,吸了一口氣,又緩慢而沉穩道:“虞妃,璟雯告你投毒,你可知罪?”
這樣的聲音不像是從皋帝的嘴裡發出來的。
倒是從養心殿的頂上,從梁頂更高的地方傳來。
叫虞妃渾身打了個哆嗦。
她央央地一笑,用手捏著手帕在鼻前掩了掩,又擠出一個冤枉的笑,道:“陛下,嬅雨姑娘中的這樣的毒確實可憐,可臣妾為什麼要去害嬅雨姑娘這樣一個庶民呢!陛下問臣妾是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