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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氣頓時讓齊清兒噌的扭轉過身去,這才發現來人不是竹婉,是恍若夢境當中的祁王,“殿下。。。。。。”
她脫口而出。
其實她該叫她一聲俊昇哥哥,就像小時候那樣。
這些天,他一定為她險些被封為婕妤的事鞍前馬後,四處奔波,方換來了她在馥雅郡主府的安泰。
也因為她的一句話,換來了軒王的半月的禁足,而非像凌王一樣的葬身去永巷,沒了來日。
她知道,這些都是祁王在背後暗暗爭取來的。
她望了一眼祁王眼下的烏青,似已有些時日了,桃花眼眯成一條線,這樣親暱灼熱的看著她。
可她偏偏就是嘴硬的喊了他一聲殿下,不願再有下言。
何至如此,齊清兒心中明白,不過是她自己逼著自己不去揭開心底對祁王的最後一道坎。
祁王本欲附在她肩上的手,僵在了半空。
彼時,他和她是這樣的近,一句殿下,讓他覺得她不勝遙遠,也寒了他熾熱的心。
齊清兒起身,拿手臂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杏眼在他僵住的手掌上掠過,“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祁王這樣說著,薄唇微動。
都說檀香能讓人平靜,能讓人望了紛擾,安心於青燈古佛之前,再不用熱眼去看紅塵離觴。
可祁王的身上的檀香,卻有著不可抵擋的**。
偏偏叫她忘乎所以的往裡跳,勾起身體裡被欺壓了多年的風塵已久的,甚至是她都不清楚,不曾想過的情感。
齊清兒緩緩挪動自己的身軀。
保持和祁王一定的距離,喉嚨處似有不明物體讓她哽咽了一下,她道:“我一切都好,無需掛念。”
是不是死過一次的人,揹負著家族鮮血的人。
都是這樣的硬心腸。
齊清兒在心底暗暗叫苦,這樣強壓心底的情緒真的好難,如果心腸真是硬的,也許就沒這麼難了。
祁王不動聲色,僵在半空的手,重新找回了動力,一點一點移上齊清兒的臉頰。
肌膚觸碰的瞬間,分不清是誰在顫抖。
“無需掛念?清兒,那你告訴我掛念是什麼,你來教我如何才能不掛念!”
祁王的聲音是疲憊的。
低吟沉吼間,他的雙眸微微泛紅。
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額角,撫過她的臉頰,移至她尖尖的下顎,最後延伸手指往她的腦後伸去。
隨著他言語,由一開始平靜的疑問,到後面強烈的低吼。
他的手掌也同時猛地托住齊清兒的後腦,往自己面前回收。
齊清兒不知他會如此用力,整個人往前撲去,好在雙手及時的撐在了床榻上,不至於一頭栽進了祁王懷中。
她感到腦後逐漸收緊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長,幾乎覆蓋了她的整個後腦勺。
燭光在兩步遠的案几上跳躍,發出了暗沉的橘紅色光線,照得她的臉不由自主的微微發燙。
她垂下頭,不願讓祁王看到她眼中隱藏不住的湧動。
可她欲垂目,卻不能。
武力盡失的她哪裡抵得過祁王手指間的力度。
只得乖乖地抬頭直視祁王。
如果時間可以分割,那祁王灼熱的目光正分割著她所剩不多的頑強桀驁。
她剛欲開口,便是滿口的檀香。
“別說,什麼都別說。”祁王吻舐之餘,喃喃地說著。
唇邊的氣息是灼熱的,它帶著無限柔情遊走在她的唇齒之間。
他吻的不深。
他不知道齊清兒要說什麼,或許吻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