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喜歡吃爆炒肝尖了?肝尖不就是豬的肝嗎?他曾見過一次新鮮的豬肝,就因為那噁心的顏色,他丟掉了所有紅褐色的衣裳。他身邊伺候的人都知道。那她又是從哪裡知道他喜歡這個菜,還特意去學的?
邵令航思索了片刻有餘,明朗的臉漸漸陰雲密佈,手掌攥成拳頭,在理清了所有事情之後,狠勁朝水面上砸去。
水花四濺。
那個女人分明是為了福瑞口中的“瑣事”,有事相求才炒了兩個菜過去。福瑞上趕著隨口一說,他竟然還信以為真了。就因為他自以為的“寡言”“憔悴”“鬱悶”,他就覺得她服軟了,她是在想他。
他怎麼會如此的幼稚!
只怕她現在樂不得他不去找她。
所以曹興和那句話說的還是對的,女人不能慣也不能寵,否則稍給點顏色立馬就能蹬鼻子上臉。這世上能拎得清的女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太過剛強的相處起來累得慌,太過服帖的少了玩味,太過逢迎的未免虛偽,太過溫柔的又覺粘黏。
這些毛病都沒有的,是紅顏知己天上明月。
他非常贊同這個觀點,他就是給她的好顏色太多了,她才敢一次次的跟他犟。
他認為出色的女子就該堅強柔韌,鋒芒凜射,智慧過人,自主獨立。不依附,不倚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
可她呢……
邵令航的心顫了顫。
為何她樣樣都附和,似乎是可著他的心意生出來的。
邵令航看著水面上扭曲的臉孔,後槽牙咬得生響,卻耐不住心底裡一陣陣的慌亂在身體裡四處流竄。
他想起她盈盈纖腰,瑩白皓腕,柔軟嬌嫩的身體在他的懷中無力掙扎。想起她無聲流淚,倔強地抿著嘴唇,卻還不忘歪過頭剜他一眼。想起她跪下來求他不要張揚,假意地附和他花錢贖她,其實根本從未信他。
想起她滾下樓梯時,表情悲壯;拿著拜帖時,面露感激。想起她解下玉佩的穗子時,紅色的絛線在她指間纏繞;她追上馬車時,抓在車窗上的幾節蔥段。
想起她看見他立在門口時的驚訝,聽他要留宿時的委屈,洞察侯府一切時的機靈,飯桌上針鋒相對時的倔強。
他想她。身為一個男人,喉結聳動,口乾舌燥地想她。伸手抓不住,心裡空了一塊地想她。
邵令航豁然發現,自始至終,他都在以一個紅顏知己的標準在要求她。她做得很好,非常出色,一舉一動都在吸引他。可唯獨她不屬於他,不願意歸屬甚至想要逃離他。他每每的大為光火也都是源於此,為她不聽從、不在乎、不想念而氣得發狂。
她是他的女人,這是個道理。他不能放開她,這亦是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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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所謂順水推舟
第二天,邵令航帶著端來甜粒�哪歉鮁就啡チ死戲蛉說倪⑾憔印�
三太太和四太太都在,似乎正在議事,見到他來有意要避讓,讓他攔住了。多幾個人在場,也算有個見證。只是不相干的人還是要避一避,於是除了老夫人身邊伺候的無雙,其他下人都給攆出了屋。
這才給老夫人請安,然後將身後的丫頭推出來,“她心思太過活泛,找個人將她聘了吧。”
這個丫頭名叫思雪,原是三太太身邊的丫頭。因為出落得水靈,被老夫人一眼相中,留在身邊教了些時候,前段時間剛送去邵令航身邊。她這一站出來,直接打了老夫人和三太太的臉。
邵令航卻還追加道:“我身邊的人足夠使喚,往後就不要往我身邊派人了。”
老夫人聽了這兩番話,氣得在大迎枕上猛拍了兩下,“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