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一人做活,卻養活全家人。大福兩口子絲毫不感激,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以大福養大了他為藉口,越來越過分。前陣子,還鬧得大福弟弟失去了差事。”
“什麼?太過分了!”秀蘭氣得拍桌子道,“怎麼有這樣無恥的人?”
陸掌櫃便道:“確實如此。這二人沒臉沒皮,已經是整個青陽鎮上都曉得的。今日秦夫人打了大福,又削斷了大福娘子的一根手指頭,只怕日後少不了胡攪蠻纏。”
“我知道了,多謝陸掌櫃告知。”秦羽瑤卻沒有著急或惱怒,淡淡地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陸掌櫃便低頭拱手,歉然說道:“秦夫人不必客氣。之前的事,是陸某多有得罪,還請秦夫人大人大量,別往心裡去。他日有什麼麻煩事,儘管來找我。”
“好。”秦羽瑤點了點頭,對陸掌櫃此時的上道,心裡是滿意的:“一來,你我是鄰居;二來,你我是生意夥伴。很該友好相處,互幫互助。之前的那些事,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我都不要再提了。”
“是,是,秦夫人說得對。”陸掌櫃連連應道,又拱手拜了一拜,然後轉身抬腳走出去了。
秀茹倚著櫃檯,瞧著陸掌櫃的背影,小聲咕噥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秀禾走到她身前,不輕不重地訓了一句:“夫人說了,往事不許提,你記不住是嗎?”
秀茹吐了吐舌頭,腳尖一轉,哧溜兒鑽進櫃檯後面,看賬本去了。每日上午她們接單子,下午就要出門量身去了。
下單子的多半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夫人,姿態都是擺得高高的,鮮少有在秦記布坊的衣帽間就量身的,多半都是丟下一個地址,叫她們親自上門去量。
“我回家做飯去了,今天做一頓好的,犒勞你們。你們一會兒忙完了,記得早些回家。”秦羽瑤丟下一句,便往外頭走出去了。只聽身後面,響起兩聲歡呼聲,尤其秀茹的聲音,簡直歡快得像要飛上天。不由得搖了搖頭,唇邊露出一絲笑意。
方才來這邊的時候,把寶兒放在閒雲樓了,於是秦羽瑤離開布藝一條街後,便往東街上的閒雲樓走去。剛來到閒雲樓的門口,便見門口的臺階旁邊,一個小夥計打扮的人,肩膀上坐著寶兒,在玩騎大馬的遊戲。
那小夥計一會兒做奔跑的動作,一會兒做上下跳躍的動作,直是惹得寶兒咯咯笑個不停。秦羽瑤只見寶兒滿眼開心,小臉兒紅潤,衣裳也乾乾淨淨的,便知他沒受什麼委屈。於是,目光落在寶兒下面的小夥計身上。
她方才瞧過來,便覺著這小夥計有些眼熟,仔細一看,不由樂了。這不是從前在綠蔭閣裡做事的,後來有一日離開了的格外機靈的小夥計嗎?
秦羽瑤還託方承乾找他呢,可巧就在街上遇見了,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嗨,那小夥計。”秦羽瑤走近了,笑著對那小夥計道:“還記得我不?”
那小夥計聞聲抬起頭,見到秦羽瑤,便露出笑容來:“怎麼不記得?這鎮上的人,哪還有夫人這樣的好相貌?真正是見過一回,再不會忘的。”
所以秦羽瑤說,這小夥計是塊好材料,只聽他張口就來,絲毫不心虛的恭維,便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她笑了一下,說道:“你難道還見過鎮上的所有人不成?”
“那是自然!這鎮上的人,只要出過門上過街的,沒有我不認識的!”小夥計拍了拍胸脯,極驕傲地道。
秦羽瑤笑著點了點頭,從他的肩膀上接過寶兒,然後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說完,又低下頭點了點寶兒的小鼻子,訓道:“你膽子可真不小,你認得這位哥哥啊,就騎到人家脖子上去,不怕人家把你抱走賣掉?”
小夥計聞言,直是樂了,卻不回答,而是低頭看著寶兒如何應對。只見寶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