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布坊的名聲,既然賣得東西好,其他細節誰又在乎?敢來搗亂的,一律先打一頓,再說其他。
什麼?怕被告上官府?開玩笑,且不說宇文軒,便說柳閒雲便能壓得縣太爺服服帖帖。秦羽瑤可是記得,上次她被孫氏告上縣衙的時候,後來縣太爺是如何恭恭敬敬送她出來的。
既然有這等資源和人脈,為什麼不用?秦羽瑤從來不是溫良恭儉讓的君子,她只不過是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還之的小女子。
“是,夫人!”小黎聽罷,立時走到黃臉婦人身邊,不顧她的尖叫,伸手抓住她的後領,巧妙地將她提起來丟了出去。
隨即,又把目光移向圍在門口的幾名男子。那幾名男子卻是機靈的,只見小黎就要過來,連忙一鬨而散,朝不同的方向跑了。只留下摔在路邊的黃臉婦人,“哎呀哎呀”叫個不停。
“打死人啦!秦記布坊打死人啦!”黃臉婦人被小黎丟到路邊,摔得痛極了,故意不起來,躺在地上撒起潑來:“大家都看到了啊,秦記布坊恃強凌弱,打死人啦!”
頓時,便有些路人說道:“那婦人,你是秦記布坊的東家?不論如何,也不該打人啊!”
“說得是,這婦人雖然不講理了些,你們也不能動手啊!”又有人幫腔道。
秦羽瑤把寶兒放在地上,交給秀茹,叫她領著寶兒躲在擠不著的地方。然後抬腳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剛想說什麼,忽然身後響起祿兒的聲音:“對不起,夫人,都是我惹的禍。”
秦羽瑤頓了一下,扭過頭問道:“是你叫那婦人來店裡鬧的?”
祿兒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的,我怎麼會如此做?”
“那便不關你的事了。”秦羽瑤說罷,扭回頭,將目光落在門外的街上。
此時,外面已經聚了不少行人,有人悶不吭聲地看戲,也有人嫌事情不夠大,在一旁幫腔。秦羽瑤清了清嗓子,說道:“方才指責我不該將他們丟出去的人,我想請問你們,如果有賊闖入你家,拿了值錢的東西就走。你叫他放下,他不肯,你會不會叫人打他一頓?”
人群中頓時譁然,隨即有人說道:“這怎麼一樣?賊是因為偷了錢,打他一頓也是活該。可是這婦人可沒有偷你們店裡的東西。”
秦羽瑤便道:“她怎麼沒有偷東西?我這秦記布坊本是賣成衣的,本本分分做生意,再清白也不過。她因為一些家宅私事,便來我店裡大肆吵鬧,不知情者以為是我秦記布坊欺侮了她。”
“壞我秦記布坊的名聲,便是壞我秦記布坊的生意,便是斷我秦記布坊的財路——與偷盜何異?”頓了頓,只見人群中一時無人再吭聲,便繼續說道:“其實說起來,兩者還是有些差異的。小賊偷東西,是損人利已。而大福娘子所做之事,卻是損人不利己。我卻是想不通,這世上怎會有如此蠢人?”
“誰說的?你才蠢,我——”黃臉婦人脫口便愈說什麼,然而對上秦羽瑤清冷的眼眸,不由得渾身一激靈,頓時閉上口。
秦羽瑤冷笑一聲,走下臺階,往黃臉婦人身邊走去,居高臨下地道:“你是受了誰的指使,來我秦記布坊搗亂?”
“我沒有!”黃臉婦人矢口否認。
秦羽瑤只是冷笑:“讓我猜一猜,閒雲坊?必不會,如今閒雲坊與我秦記布坊是生意夥伴。那麼,是綠蔭閣?”
只見黃臉婦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秦羽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冷笑一聲,說道:“過一過二不過三。我不管你是受誰指使,總歸你已經來我秦記布坊門口搗亂兩回了。看在祿兒的面子上,這回我不跟你計較。若再有下回——”
“呸!”黃臉婦人卻不領情,她記得那人同她說的話,事成之後給她五十兩銀子,當下又在地上一拍,扯著嗓子又要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