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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宛西在煙臺站了很久,直到夕陽斜落,才感覺到初秋的那些涼意,比起四季之中,鬱宛西更喜歡幽幽啜泣的秋天,如同一個憂傷的少*婦,哀傷中蒙上一層朦朧的輕紗獨坐於秋葉零落滿地的樹下,低聲飲泣,而鬱宛琪總是更喜愛萬紫千紅的春天,如同鬱宛琪的笑,總是洋溢青草的芬芳與甘甜的雨露。
猶疑之際,邵士森已經回來,今天他似乎特別高興,拿著一串鑰匙鄭重其事地放到鬱宛西的手裡,這些日子他消瘦了好多,人也變得黝黑,只有不薄不厚的鏡片下這雙炯炯雙目依然燦若爍星,讓人移不開眼。
見鬱宛西猶疑不解,邵士森忙解釋道:“這是房子的鑰匙,我們新房的鑰匙,”邵士森燦笑著,露出兩顆門牙,其實他的牙也長得不好,尤其兩顆門牙有些漏風,其中幾顆也長得有些參差不齊,小時候鬱宛西也笑他腳站得齊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長成這樣,還要學他的口齒不清,只是長大了口齒也清晰了,雖然門牙依舊有些漏風,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磊落分明的五官。
“我們的房子?”鬱宛西疑惑的重複著,看著邵士森的喜不自勝,似乎隱隱地感覺到一些。
邵士森一高興用力將她攬在懷裡,她的氣息掩埋在他的胸前,感受他的狂喜,她的心也隨著他的狂若歡喜而一點點活躍起來,他的聲音溫溫的響徹在耳畔,軟軟的氣息吹拂在裸露的頸項,一陣陣的麻癢,他說:“我們有房子了,終於有房子了,我們自己的房子,在這個城市,我們也有一個家。”
剛午睡醒來的陽陽睡惺著眼睛找媽媽,推開陽臺的門,一束光線不遮不掩地直射在陽陽的臉上,陽陽用自己小小的手掌擋住自己被刺痛的眼睛,從指縫中看著陽臺上的爸爸媽媽,小小年紀也能感受到來自家庭的幸福,捂著嘴咯咯地笑。
相擁的兩個人聞聲立即轉過頭來,看著正仰著小臉而笑的陽陽,伸出小手在自己粉嫩的臉上刮刮,一邊咯笑道:“羞羞,爸爸媽媽羞羞。”
鬱宛西嘴角的幸福弧度更加深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掙開邵士森的懷抱,邵士森彎下腰輕點陽陽的小鼻樑,笑罵道:“竟然取笑爸爸媽媽。”說著便將陽陽高高舉起,轉圈在這個小小的陽臺上,太陽的光暈照在陽陽的臉上,隨著身子不停地旋轉,那縷光暈也彷彿是鑲嵌在臉上的碎鑽,盈盈波盪。
鬱宛西依依的目光好不容易從父女倆移開,極目遠望,依然是連綿不絕,一幢高過一幢的冰冷建築,可在爍爍光暈下,那冰冷無溫的水泥房也似乎有了點溫度,這個冷漠淡情的城市也變得可愛起來。
………【第七十二章平凡一家】………
邵士森買的房子是在一個尚算清雅的小區,房子並不是很大,兩居室,精裝修,除了陽陽的兒童房,就是另一個稍大的房間。
房子又理新重新整理過,燈飾基本電器都一應俱全,房間另外放置著一張醒目的大床,床畔上的流蘇繁瑣紛沓地垂落下來,流落於溫暖的地板上,床對面是一個落地窗,風吹飄著紗簾,乍露出天空的蔚藍。
鬱宛西走進去,踏上柔軟的地毯,長長的茸毛,漫過腳裸,軟軟的酥癢,在斜落的陽光下,鬱宛西一慣雲淡風輕的臉漫漫地漾開一株笑靨,原本烙在她左邊的酒窩悄悄浮漾出來,邵士森站在旁邊,也情不自禁地抹開一抹笑,他伸手去攬住她的腰,他的吻如這一抹偷射進來的一線秋陽,軟軟的,暖暖的,如輕羽拂過的酥癢,如雨點落下的溫溼感,卻脫**的放肆,這一刻,他們更像患難與共的親人,或者經歷風雨後一起看彩虹的親密愛人,而不是彼此都迫切渴望的**情人。
“爸爸媽媽。”陽陽看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