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震天眉頭一皺,道:“這件事不簡單,那傢伙竟然輕騎簡從提早到了北京,有可能他是知道了,仇老三說得好,寧可信其是,不可信其非,我老人家處理不了,走,跟我上去見姑娘去!”說著,拉著黑三上了樓!
剛上樓,梅心房中已然迎出了美姑娘小玉,她一見欒震天拉著黑三,剛一怔,欒震天已然說道:“丫頭,叫叫姑娘去,黑三有意要大事稟報!”
小玉道:“姑娘已經醒了,她聽見您在樓下跟人說話,要我來看看!”
小玉話聲方落,房內倏地響起梅心那甜美話聲:“是老爹麼?先請客廳坐坐,我就來!”
欒震天應了一聲,拉著黑三走向客廳,還沒有落座,梅心已然嫋嫋行進大廳,黑三連忙恭謹施禮:“黑三見過姑娘!”
梅心含笑擺手,尚未問話!
欒震天又急不可待地搶著說道:“姑娘,仇者三命黑三稟報,年羹堯昨天夜裡到了!”
不但梅心一怔,小玉也是一怔,梅心訝然急道:“誰說的?這是怎麼回事兒?”
欒震天忙把黑三的所見說了一遍。
梅心靜聽之餘,黛眉連軒,美目之中寒芒飛閃,聽畢,她沒有即時答話,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皺眉沉思了好一會兒,始緩緩點頭說道:“的確該寧可信其是,不可信其非,年羹堯此人所學不凡,心智也高,這麼看來,這個年羹堯,跟昨天才動身的那個年羹堯,總有一個是假的,他必然已經知道沿途有人要行刺,所以才由此一著,不管這個是真是假,總而言之,他是有防備了,我之所以傳令沿途不準動手,一定要等他來了北京之後再說,就是怕打草驚蛇,如今看來他有先見之明,咱們下手也就更難了……”
欒震天白眉方軒,梅心突然抬眼凝助黑三,問道:“黑三,你說的那個人,是個怎麼樣的人?”
黑三不假思索,立即答道:“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約莫三十左右年紀,白淨一張臉,看來不太惹人討厭,就是冒冒失失地……”
梅心點了點頭,轉望欒震天,道:“老爹,哪些個鷹犬之中,有這麼個人麼?”
欒震天一怔,道:“姑娘是懷疑……”
梅心點頭說道:“我是有點懷疑,我懷疑這是一著佈下香餌,靜等咱們上鉤之計,那個人可能知道黑三的身分,故意把訊息告訴黑三,然後讓黑三上稟……”
欒震天搖頭說道:“我想不會,一個年羹堯已夠難以對付,再加上一個海青,可說萬人難敵,哪有這種香餌!”
梅心呆了一呆,皺眉點頭!
欒震天接著說道:“那些個鷹犬們要是知道黑三的身分,他們早下手黑三逼供,或者綴上黑三了,何必非要等到如今……”
梅心截口說道:“這有可能是他們剛知道,正好利用上年羹堯這個機會!”
欒震天道:“那麼您看咱們是動不動?”
梅心沉吟了一下,毅然說道:“照情形看來,目前不宜動,等兩天再說……”
美目中寒芒忽閃,欒震天霍然轉頭廳外,沉聲喝道:“什麼人!”
只聽樓梯上砰然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倒了下去,隨之寂然,欒震天目中暴射寒芒閃身出了廳!
※※※
隨聽他在廳外一聲驚呼,再折回來時,臉色鐵青,煞氣怕人,雙手託著一個滿身浴血的人,赫然竟會是那酒肆中的瘦高老者,如今,他瘦臉慘白、嘴角滲血、老花眼鏡及那根旱菸袋已不知去向,而且那長有數寸的指甲也斷了好幾根!
黑三機伶一顫,帶著驚呼撲了過去!
“小子,動不得,你想他死,閃開!”欒震天一聲沉喝,抬腿把黑三踢倒一旁!
黑三再爬起時,雙眉挑得老高,目中已現淚光,只是咬牙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