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豬圈般的陋屋裡,拽出了一個女人,女人蓬頭露面,哭泣尖叫著,可惜這並不能引起暴徒們的同情,反而讓他們越加興奮起來。
轉瞬間,女人的衣服便被撕成了碎片,而幾個正準備對她當街施暴的暴徒,正準備解衣而上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周圍突兀的安靜了下來……
一個男人,一個穿著燕尾服、氣質高貴的男人,緩緩的向這夥暴徒走來,他面寒如雪,似冰,正用看死人的眼神望著這夥暴徒。
鬥士?
不論是暴徒,還是那些原本正逃命的平民,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這個高貴的詞彙。
猜測很快便被證實了,因為那男人拾起了一根木棍,棍子既輕且脆,如果打在人身上,結果絕對是棍子折斷,而人卻無恙,不過當那個棍子上燃起了幽藍的火焰之後,卻堅硬的猶如精鋼。
鬥士!
答案不言而喻,暴徒們不傻,他們撒腿便跑,畢竟平民和鬥士之間,有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門檻,可惜他們卻低估了這位鬥士殺人的速度。
快,太快了,快若閃電,蕭東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而那把充斥著鬥氣的木棍,則化作了無堅不摧的利刃。
一道道藍芒閃過,一名名暴徒被斬斷了雙腿,就這麼短短百多米距離,便劃過了三十七道藍芒,也製造了三十七頭無腿的“畜生”。
蕭東不殺人,只削人棍,然後便一聲不吭的離去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那個被撕光了衣服的女人,她沒有去穿衣服,而是拾起了一把曾經握在暴徒手中的鐵刀,刀上有鏽,很鈍,而割在無腿暴徒身上的時候,更鈍,聽上去就猶如鋸木頭一樣,嘎吱嘎吱作響。
很快,之前那些猶如被趕的鴨子般逃命的平民們,也全都反應了過來,而他們凝視著那些正伏地哀號著的暴徒們的眼神,也逐漸透出了一股子的狂熱,還帶著稍許瘋狂……
——
………【第十七章 醉酒的老勳爵】………
一直以來,蕭東都認為自己自私而冷血,每一日每一夜,都始終在冷眼旁觀著周圍的一切,即便偶爾看見竊賊摸包、色狼揩油這類的不平事,也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雖然也曾在事後對著鏡子,宣洩似的嘲笑那鏡中人,“懦夫!”可最終他還是會為自己找到一個完美的理由……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你只是一個被規則碾壓的螻蟻,你既沒有權利,也沒有力量去改變這一切,你也承擔不起見義勇為的慘重代價,在律法的約束下,你已經被綁縛了雙臂,你又如何去跟武裝到牙齒的罪惡搏鬥?”
於是蕭東認為,自己的血早已冷了,也許,已經因長年的凝結而淤臭……
可剛才的那一刻,他變的連自己都感到陌生,那個熱血沸騰,連斬三十七暴徒的男人,那個被數以千計平民仰慕的男人,真的是自己嗎?
世界不同了,而自己也不同了,在這裡,自己當街怒斬三十七暴徒,不會被規則所輾壓,而自己的雙手,也充溢了常人所不可及的強橫力量。
而離開那條大街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更是捕捉了一個讓他感慨的瞬間,那一大片人滿含感激的,真心誠意向他跪下了……
“被人感激的感覺,真好!”蕭東閉上了眼,體味著剛才被人們所驚讚的瞬間,那感覺實在是棒極了,彷彿自己就是上帝一樣。
上帝,是高高在上的,興致來潮時,揮揮手,以微小的代價,換來一片膜拜,這是一種交換,而非雷鋒式的給予,可他的聖蹟卻被世人傳誦,他的名字被眾生牢記於心。
蕭東,不是雷鋒。
“助人為樂以求報……我真虛偽。”蕭東自嘲著,越行越遠。
佐伊凝視著蕭東離去的背影,那睿智的雙眼,卻似乎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