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在片片生機之上。
病樹賴逢春,偏向銀丹問……
此刻,已算作春天了麼?那偏向銀丹問,究竟是問什麼?
就這麼沉思在花田裡,蹲著苦思冥想。也終究領悟到,蘇洛陵與蘇大人窮盡腦汁都想不到的玄機,何以能被自己想到呢!自己在蘇泊生面前還不知哪裡來的自作聰明,當真羞愧不已。
“呀,姑娘……冰天雪地的,你怎麼呆在這兒了呢?”蘇棋剛出了八卦林,正過著橋,陡然見到蘇綰魂不守舍地蹲在銀丹草田裡。被嚇了一跳。
蘇綰抬起頭,見是蘇棋,便淡淡笑了笑:“無事,只是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銀丹草是會開花的。”
“咦?今年這麼早便開了?”蘇棋也走了過來,小瞧了一眼,“這才一朵兒,姑娘別再蹲著了,仔細著涼二公子又得怪罪。且起來進屋子去吧,待雪化了,這一大片兒的花還不夠你瞧的?”
蘇綰點點頭,就起身隨蘇棋回了寢居。
蘇棋將她按在了鏡前坐下,這也本不是蘇洛陵屋子裡的東西,只是她後來搬入,另外添的。
“今兒初一,園子裡都粉飾了一下,怎麼姑娘你卻還這幅模樣呢?出去莫不叫人看輕了嗎?”
說著就動起手來,用那些前日送上來的珠環玉釵,粉衣流裳將其從頭到腳都打扮了起來。
蘇綰嫌東西累贅,想拿下幾樣,又覺得脖子上掛個銀圈兒玉墜稍顯孩子氣,也要拿下來。
蘇棋忙止住她:“姑娘聽奴婢一回吧,今兒晚上說不定有同城的富商之流會過來拜年,那些個夫人姨娘們,哪個不是省油的燈?你若寒磣了,她們嘴裡可不饒人。奴婢可不想姑娘受她們的委屈。”
蘇綰聽了,心頭自然是感動異常。從頭上摘下一支珠花來:“姐姐待我一直像親姐妹一樣。彼此之間也甚少有話說不來的。不過,我自進了蘇園,仍舊是一窮二白,沒有什麼值得的東西相贈。這個,就權當我借花獻佛,聊表心意了吧?但教姐姐千萬別嫌棄。”
蘇棋發愣:“這可使不得,奴婢承擔不起!”
蘇綰乘機塞入她的掌心:“既是姐妹,自然就承擔得起。你放心,若二公子問起來,直說就是,他也不會怪你的。”
蘇棋想了想,眼中旋即就有些淚意,忙跪下了道:“多謝姑娘賞賜,奴婢定銘記心內的。”
蘇綰扶她起來,又見臺子上,那枚聞香玉簪子未教蘇棋插上去,就自己動手,隨便覓了個地方便插上了。眉目稍微淡定,總覺得蘇洛陵說了必要隨身都戴著,就不敢自作主張取下來。一怕真的又惱了他,二是這東西真也值點錢。屆時興許還能典當解燃眉之急。
蘇棋卻奇怪:“姑娘,這麼多日戴下來,也該換個新鮮的了。”
蘇綰笑道:“我是個念舊之人。”
蘇棋點點頭,往白玉石桌那邊過去,原本是想替蘇綰倒口水來喝的,目光禁不住到處瞥了瞥,立馬瞧見了花欞窗下的一灘血跡。當即就“啊”地大叫一聲:“姑娘!你身子有了病,怎就忍著不說?”
蘇綰眉頭跳了一下:“沒事,就吐了一嗓子血而已,眼下已經舒坦了。姐姐千萬別與人去說,到時卻要引起風波的。”
“可是姑娘你……”
“現在王妃娘娘不在園中住著了,我空有她乾女兒的名義,卻也不教人放在眼裡的。本來都無事,若又讓人知道我身子骨不行,是要說我弱柳之姿,難等大雅之堂而而的。可不就給二公子難堪了嗎?”蘇綰不想這事教別的人知道,只得這麼對蘇棋說。
見蘇棋似放不下心,便又執起她的手,儘量寬慰她:“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嗎?若真挨不住,定教你知道的。再說二公子頗懂些岐黃之術,他也定不會教我有事。”這說的確是實話了,蘇洛陵哪能容她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