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知該如何推脫。
“別怕,我自然會保你無事。”蘇泊生說著,便來接她手中的梨花糕。一轉身放妥在桌上,又四處找出幾把堅果子,一罈小酒兒來。
那酒是七叔平常裡藏在廚院偷喝的,這會兒因為園子經常有好酒餘下來,七叔就貪心都兌在了一起,混成了一罈,沒想到倒教蘇泊生給摸了出來。七叔知道,估計鼻子都要氣歪了。
蘇綰苦笑著想,她可不是怕誰會欺凌她,而是怕蘇泊生自己不能醒悟,錯將自己這般妥協當成了與他同樣的情愫。
蘇泊生已坐了下來,分別斟了兩杯酒:“怎麼不肯賞我的臉?”
蘇綰頓了下:“自然不敢。”就走了過去,在蘇泊生對面坐了下來。
燭光、夜、酒——燭光晚餐——這恐怕亂套了吧?蘇綰無趣地想著,是誰發明燭光晚餐來著?是不是古人沒電,就拿蠟燭窮開心的?這回子心裡更加放的小心翼翼,生怕錯說了什麼,又遭蘇泊生誤會。
“大公子你身子不妥就少喝些。而且夜裡大寒,我們回去還得走一陣,估計酒散了就要受涼的。”
蘇泊生正抿著梨花杯笑:“人生難得恣意放縱一次,綰兒就不要再勸我了。過了今夜,也不知還有多少個夜晚能與你們共度……”意識到說漏嘴,他趕緊噶然止住。
但這哪能逃得過蘇綰的耳朵:“大公子何故這麼說?”
蘇泊生眼眸顫了顫,又回覆冷靜:“你看我這殘破的身軀,咳咳咳……說不定沒過幾日便會隨風化了去……”說著猛灌了一杯酒,抓起酒罈子“嘩嘩譁”地倒入杯中。
蘇綰皺起了眉:“大公子勿笑我蠢鈍,我實在不知道公子你既然會武功,為何身子還如此差呢?武學在於強筋練骨,而後才有除暴安良。但公子為何身子卻不見強壯起來?倒更顯得孱弱了?”這是在心間久久不去的疑問,這時候問出來,倒是個話題,不至再引起其他敏感的話來。
蘇泊生捏杯的兩隻手指陡然猛抽了一下,抬起頭仔細研辨蘇綰:“你——這麼想知道?”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一百零四章 捉“奸”現行
第一百零四章 捉“奸”現行
蘇綰點了點頭:“大公子若無忌諱。蘇綰是挺想知道的。不過若不好說的話,我自然也不勉強。”
屋外的風一陣,卷著雪味兒如風沙般襲來,那冷酒就顯得有點兒寒刺指間。
蘇泊生放下梨花杯,剝了一顆焦黃的杏仁遞給蘇綰:“這始末,說來話長。”
蘇綰低頭接過那粒杏仁,只放在嘴邊就覺得這東西苦到了腸子裡,就也不應聲,等著他說下去。
“開化九年時,我爹就帶著我跟洛陵返回蘇家祖居,就是你現在所待著的蘇園。在那之前,我雖說身子骨一向也不如洛陵,但總歸好些,不至於湯藥不離身的。那之前就同洛陵一起拜了師傅學藝。只是搬進了園子之後,便開始害了這奇怪之極的病。彼時年幼,又不得良藥,就種下了極深的根。我爹也與姑娘一個心思,心道武學在於能強健體魄,便一直未讓我擱下,可卻仍舊沒有什麼起色。”蘇泊生頓了一下,看看蘇綰表情。但見她似乎有些麻木,就又說下去,“一日園子外頭來了個自稱是從鳳仙島九真觀出身的道長,說有能耐治我的病。我爹見他鶴髮童顏,宛若清虛謫仙,便想迎進來讓他瞧瞧。未料道士不肯進蘇園,只是提筆擬了句詩,就拂袖去了。後來我爹與洛陵都是參透不悟,於是又拖了下來。直至幾年前聞言寒家似乎祖上有奇藥能治百病,就使法子去買藥方。呵呵……就這麼娶了翠微的。不過那藥喝了的初時確實好了些,但不知何故,最近又發地厲害了。”
蘇綰將信將疑,這世界上莫非還真的有這種稀奇古怪的事?不過既然自己都能穿越了,別人家為什麼就不能碰上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