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慵懶的步伐,整個人看起來漫不經心,就像他們未曾說過話時的任晴,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抬起眼眸,發現了她,並沒有停下腳步,大大方方的來到她的面前,然後伸出手,抓起她的左手。
“這種便宜貨,大小姐還戴著?這樣依依不捨,真的很煩人。”他嗤笑一聲,口吻輕佻,眼神揶揄,隨即放開她的手,離開她的身畔。
齊朝予愣愣的瞪著前方。
他的手好冷,他的眼好冰,他把頭髮染回紅色……代表他是真心的了。
“等等。”她叫住他,聲音太過高亢、沙啞。
明明上一秒還很高興能見到他,這下見了,結果一點希望都沒了。
任晴眼眸一黯,停下步伐。
她拔下手上繞了兩圈都還過大的鏈子,低垂著腦袋走向他,將鏈子塞進他的手中,隨即背過身子。
“這個還你,還有你借我的外套和衣服,晚一點我會讓人送去你家,我們所有的關聯在今天都結清了,我不會再纏著你,所以……能不能請你用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徹底的把我甩掉?”
她背對著他,身子直挺挺的,擁有閃亮長髮的腦袋微微向上仰,然而他卻能清楚的分辨出那不是驕傲的角度。
她一定淚流滿面了吧!
“我會說,你先轉過來。”
他要最後一次記住她哭泣的樣子,往後每當想起她,就會永遠記得傷害她時,自己的心裡有多痛,他要用心痛的疤,將這個唯一超過喜歡,深愛的女孩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不用了,就這樣說吧!”齊朝予一動也不動。
他突然用力的扳轉纖細的身軀,只見她用兩手遮著自己的臉,即使如此,也藏不住紛飛的淚。
任晴鬆開手,退後一步。
“我們分手吧!理由就是……喜歡一個人實在不是我會做的事,太辛苦了,我寧可選擇像我媽那樣自由自在,不和任何人有太深感情羈絆的生活。”
她的雙手依舊掩住臉龐,淚水卻不斷的落下。
任晴定定的注視她,“我……不喜歡你了。”
他保證這是一生中以最殘酷的方式對待一個人的時候,以後再也不會了,所以對不起。
聆聽他緩緩離開的腳步聲,齊朝予終於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結束了,擁有好多第一次的心情,一生也就一次的初戀……都結束了。
齊朝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就像第一次聽見他提分手的那天一樣,之後發生的事情都像在作夢,沒有真實感,她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朝予!”
她震了一下,茫然的雙眼慢慢的集中焦距,“爸……”望著他,思考了比平常還要久的時間,“你怎麼在家?”
“朝予,最近過得如何?”
如此生疏的問候,是他們這種動不動就好長一段時間不見面的父女最主要的對話開頭。
齊朝予發了一會兒呆,在管家的提醒下,才慢吞吞的回答,“是……”
齊士墳皺起眉頭。
經過其他人的回報,他已經知道女兒和那個不相稱的男生分手了,第一次嚐到失戀的滋味,肯定不好過,從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就能明白。
“剛好到臺北出差一趟,馬上又要回去,不過聖誕假期會回來,所以想問問你,到時候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當然可以打電話要媽媽先排假,怎樣?”齊士墳隱瞞了前幾天回來過的事,和任晴談話的內容也隻字不提。
因此,聖誕節的假期算是對女兒的補償。
齊朝予又一次在管家的輕聲呼喚中回過神來,喃喃細語,“我想看雪……我想到合歡山看雪,騎檔車。”
“為什麼你這麼喜歡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