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騎車再遠,也不可能到哪裡吧?”
“誰說的?我和我朋友去年夏天騎車上合歡山,今年打算趁有下雪的時候上山。”
“騎檔車上山?檔車能裝雪鏈嗎?”
“當然可以,下次我帶你一起去。”
“感覺很冷。”
“擋在前頭的人可是我。再說,外套反穿,比較能擋風,你只要在後面抱緊我就可以了。”
她想起了他曾經提過的口頭約定。
那時候雖然說了怕冷的話,但其實她好興奮。
那間在新聞上看到的下午茶餐廳,她想和他一起去吃,中秋節要一起放煙火,一起去參觀美術館的展覽,為他慶生……其他還有好多他們約定或預定共同去做的事,每一件她都好期待,如今一想到再也不可能實現了……
“騎檔車上合歡山看雪?這恐怕有難度,畢竟不確定那時候會不會下雪,如果下雪的話,又會有管制,乾脆出國還……”齊士墳忍不住閉嘴,只因為女兒已經淚流滿面。
齊朝予發現自己忍不住落淚,不曾在任何人的面前如此失態,尤其是父母的跟前,她大吃一驚,連忙拔腿跑回房間。
齊士墳的眉頭皺得更緊,停頓半晌,才緩步走到女兒的房門前,輕敲兩下。
“朝予,爸爸要進去了。”
推開門,他發現房間漆黑一片,開了燈,只見床上的棉被隆起,於是走到床邊坐下。
“朝予……”在商場上一向強勢的齊士墳,語氣難得猶豫,遲疑了片刻,拍了拍女兒,低聲勸道:“現在會覺得難過,是因為事情才發生不久,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面對感情,總是無法提得起,放得下,這只是一個過渡期,隨著時間的流逝,等你以後長大,就會遇到其他人……其他更適合你的人。”
雖然隱瞞了去找任晴談話的事,但是他沒打算隱瞞知道他們分手的事,因為女兒也曉得生活在她周遭的人會定期將有關她的事情回報給他。
齊朝予在棉被下無聲的啜泣,好一會兒才悶悶的出聲,“但是我再也遇不到他了……”
齊士墳無言,明白事情的當頭,說什麼都沒用,畢竟誰沒有年輕過?
只要碰觸到愛情,人便會很脆弱,就像和朋友去過的地方,第二次造訪,只會讓人開心的描述當時的情況,但是和分手的戀人去過的地方,便放在心裡,尷尬、灰暗許多。
所以現在也許什麼都不說,讓她冷靜才是上策。
棉被掀起一個小小的開口,齊朝予幽幽的說:“就算以後能遇到某些人,我心中的某個部分也隨著他一起消失了……”
齊士墳從來不知道只會回應好和是的女兒會這麼說,忽然有種被飼養已久的溫馴寵物反咬一口的惱怒。
“只是失戀而已,每個人的人生過程都會碰到。”他沉下聲音,語氣變得嚴厲。
只是失戀嗎?為什麼她的世界好像停止轉動?
心破了個洞,不是之前那個不完整的自己的缺口,而是他離去後形成的更大的洞,所以做出平常不會做的事,變得不像自己……她相信這個洞不會有填補的一天,因為失去他就像扼殺了某部分的自己。
從分手的那一刻起,她是個不完整的人了。
沒有聽見女兒的回應,齊士墳也知道自己從來沒有用這種口氣和乖巧聽話的說話,但是她今天太反常了。
不過是失戀而已,他還以為女兒會更理性冷靜的處理,更重要的是,即使聽到獨自被留在臺灣也不曾哭鬧的她,竟然因為一個男人就變了,變得會回嘴,挑戰他的權威……那個男孩子果然不適合她,繼續下去也只會帶壞她,還好他讓他們分開了。
“總有一天你再談戀愛,初戀就是一段酸甜美好的回憶而已。”看在達成所要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