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警員迅速交換了目光,黝黑細瘦的警員又問:“你說的話我們會調查清楚,不過,你必須先和我們到警局一趟。”
頌憐咬著嘴唇,腦中一片空白。
胖胖的警察忽然怪笑了兩聲,帶著玩笑的口氣說:“算你倒楣啦,不過,就算你的證件多齊全,誰讓你不小心沾上秦舞陽的邊,被八卦記者逮個正著,在報紙上大作文章,註定是要倒楣的啦!”
她驚疑地看了胖警察一眼,恐怖兮兮地說:“我是自找的,被你們抓無話可說,可是秦舞陽很無辜,我不想拖他下水,我真的跟他不熟。”
“誰相信你呀──”黑黑瘦瘦的警員打著呵欠說。“現在的人哪,相信報紙的多,相信事實真相的人少,你就算說破嘴也不會有人信的。”
頌憐不安地扭著手指頭,秦舞陽眼前有大好的前程等著,絕不能因為她的關係受到阻礙,她避開胖警察的怪異凝視,心臟絞痛著,她很清楚知道瑰麗的夢境已然幻滅了。
她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後問道:“你們……將會怎麼處置我”
“等做完筆錄以後,也確定你所說的全部屬實,自然不會深究,但是希望你別再從事不當的行業,否則一樣會觸犯臺灣的法律。”瘦警員硬邦邦地說。
頌憐低頭不語,默默和他們到警局,剛一下車,就有幾家電視臺的新聞記者等在門口準備採訪了。
兩名警員揮開記者,胖警員忽然附在頌憐耳邊低低說:“等會兒做完筆錄以後,我給你時間接受採訪,想說什麼就說清楚吧!”
頌憐大吃一驚,感激地點點頭,她其實並不知道報上的那篇報導帶給球隊和球迷多大的震撼和影響,她只是單純的想,在離開臺灣之前,能留給秦舞陽一個無汙染的空間,算是對他的一種報答吧……
她與秦舞陽之間,有個相隔遙遠的世界,不論在任何條件上,她都遠遠配不上他,知道他對自己的在乎,她認為已很足夠了,再多的奢望只會變成一場空想,由不得她,也由不得他。
每個銀虎隊的球員都意興闌珊的坐在氣壓超低的練習場中,捱到了中午,嚴新還沒回到練習場來,於是球員紛紛成群結隊,到餐廳去解決民生問題了。
秦舞陽仍然一動不動的坐著,拚命絞盡腦汁,努力想一個可以解決目前這種混亂局面的辦法,但是,任憑他怎麼想,就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完美處理他和頌憐之間關係的辦法來。
陸淮辛突然間驚天動地的跑進球場,對著他狂喊:“秦舞陽,快來看午間新聞──”
他的心一沉,直覺想到應該又是不利於他和頌憐的報導了。
他忐忑不安的走進餐廳,聽見新聞臺的記者剛問完:“你真的不認識秦舞陽嗎?”
“我真的不認識他,我只知道他住在我的對面,我們彼此都看不順眼對方,我壓根兒就不認識他!”
他赫然發現回答的人竟是頌憐本人,頭髮披在她蒼白的臉上,而她的身邊居然還有──警察!
這一刻,他陷入了真空狀態,體內的血液凝住不動,肌肉一寸一寸僵化成了石塊。
電視畫面接著跳到女主播的臉上,以她一貫犀利的風格報導著。“警方查獲這名沒有任何證明檔案的脫衣舞娘,是經由中間人的安排,在某酒店跳脫衣舞,因護照被搶,又與人氣正旺的職籃明星秦舞陽正好住在同一層樓,可能因此被有心人士誤傳,傳出被秦舞陽包養的風波,戰馬隊因此拒絕出賽,這名單姓女子澄清了謠傳,而警方也取得她所補發的香港護照,身分比對無誤後會將她釋放,秦舞陽的包養風波應該會就此停息,至於明天精采的冠軍爭霸戰,很有可能會順利進行了。”
秦舞陽轉身狂奔出餐廳,狂奔出練習場,一直奔到馬路邊才停下來,凝固的思想漸漸轉動了,他現在該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