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受不了了,不是我那愁著寫檢查的弟弟,而是季琦。他和小胖子抱在一起扭打起來,其他孩子站在一旁喊加油。唯一去拉架的黑框眼鏡明顯向著季琦,他一把推倒了小胖子,小胖子倒在地上哇哇大哭。外婆拿著大掃把衝出來大吼:“你們這群小崽子快滾回家,別影響我家孩子學習!”除了推人的黑框眼鏡,倒在地上狼嚎的小胖子,朝我走來的季琦,都跑走了。
“疼嗎?”露著牙齒的笑容。
我心裡一融,又哭了出來,紅著眼睛對他搖頭。小鋼人也是肉做的。
“小珺你哭什麼啊!”他蹲下來從包裡拿出帶香氣的紙巾替我擦淚,多麼乾淨的手。我傻瓜似的一直搖頭,再然後哭得更兇了。“你以後不許不理我,你對天發誓。”鄭重其事的表情。他憑什麼要我發誓,我們才是多大的孩子哪懂得什麼叫發誓,但我還是低下頭,輕輕地說了:“我發誓。”而且我也很好的做到了即使他惹我生再多的火氣我也沒有不理他,直到最後一次相見。所以就在一年級的時候,我的城池丟盔棄甲,季琦給那株發了芽的幼苗裝上了籬笆。
我歪頭見了我早上踢過的死貓,一道血跡從它死的位置拉長至我與佀光踢開它的位置。黑眼鏡框慌慌張張說道:“完了,小胖子站不起來了。”季琦說:“向南笙你彆著急。”那個多才多藝身材高挑的黑框眼鏡男孩原來叫做向南笙。他倆小跑過去,佀光湊熱鬧也在後面跟過去。我還在看著死貓,它的眼悲憫地閃過一絲光亮,起風了,颳起地上的報紙和汽水瓶子。那個被砸到的地方,也疼痛起來。
外婆騎著她的三輪車,挨個把五個小孩抱上車,去了距離最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