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姐動腳的女人。
藝姐沒理她,像大人似的數落我:“幹什麼呢,先回電話。”
未接是陳木水打來的,他告訴我,此時此刻警校正準備進行身體素質考核,要我馬上趕到。
警校離足球場有四十分鐘的路程,附近也沒有合適的公交,要是再加上堵車,我就可以阿彌陀佛了。
我把毛巾握在手裡,問藝姐有沒有摩托車什麼的送我去去體檢。她二話沒說,朝球場上一個隊員要了鑰匙,拉起我跨上包,雷厲風行。
她帶著我,遊弋於車輛間的縫隙中。濟南這個城市車多人多,一路上都是無盡的鳴笛,相互叫囂成一片。
我把藝姐給我的毛巾裝進口袋裡,炎熱的天氣裡那條略帶冰涼的毛巾像是血漿救治了我這個大量失血的瀕死人。
木水在路上不停地催促,耳邊嗡嗡亂響。
我決定不把此事告訴母親,不然她又要不聲不響地趕過來看我行走的每一步,她雖然不善言表,卻總是在我的視線裡給我我所定義的愛莫能助。
她會對我不放心,即使我早就比她高比她壯。許多次我倆愣在原地,讓天空的陰霾聚攏在頭頂,閃電在腳底留下黑色的墳地。我們就這樣乾瞪眼,迎來一件又一件不幸。
對了,還沒怎麼提過父親。我真的好久沒見到他,自從高考那陣子過後。都說家庭的支撐是父親,我曾相信過,卻愈漸發現房梁多麼的搖晃。
想了這麼多,藝姐一個急剎車把我從回憶里拉出來。
到達目的地。
她鎖好車,跟著我進了校門。門外成群的人嘰嘰喳喳,一把假冒的芭蕉扇又在這個炎熱的夏天裡助長了暴躁的火焰山。
我與陳木水聯絡,卻一直無法接通。
校門口站了很多身上帶著紅色條幅的學生,來回走動。他們好像有一雙能看破內心的火眼金睛,有一位長相很甜美的紅條幅就朝我走來。我仔細看了看紅底面上的幾個字:“歡迎來到xxxx警校”。
“您好,請問您需要幫忙嗎?”
我沒說話,藝姐替我問:“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你是新生來體檢的吧?”她用美麗的眸子對準我。
我點頭,有意無意打量這副動人的軀體。
“你叫什麼?”
“李織旎。”
“哦,你的資料正好在我老公手裡,我帶你去找他。”紅條幅一邊對我施笑一邊掏出手機聯絡。
我跟在她身後,甚至忘了再跟藝姐交涉,很拘謹的走在這個偌大的校園裡。當然,藝姐也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她那高嬈的行走姿態外加上迸發出來的高跟鞋敲擊地面響聲是與眾不同的。
我身上的汗水還在不停地往外滲,那件球衣溼漉漉的緊貼,伴著我腰桿隨挺隨彎。
當聽到眼前這個女學生這麼簡單的呼喊他的男朋友為“老公”,心思上竟然起了一陣波瀾。我也是經歷過愛情的人,也沒有多少坎坷就散開了。
瑩兒的高考失利,是我們關係的轉折。我能做的只有安慰,百無用處的安慰。
於是我變得痛恨愛情。雖然不會有任何表達,但那種依戀的感覺始終成為淪陷在沙漠中的一片綠意。
我問眼前的她:“學姐你叫什麼名字?”
她回頭衝我一笑:“和你身上穿的一樣。”
低下頜拽住黑紅條的球衣衣角,我有點不理解:“什麼意思?”
“你知道你身上的球衣是哪支球隊嗎?”
我還是稍微瞭解一點的:“這是Ac米蘭的隊服是吧。”
“我就叫做米蘭。”
20
還有多少長途跋涉是像探索未知地圖那樣扣人心絃,我來回繞著圈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