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膠跑道尋找屬於我的汗水。
一天天長大,不斷遇到新的人和事物,只好慢慢地去投入,去體會自己得到的是喜是悲。但我也不能確定,痛苦的經歷會不會像燙傷的疤痕,讓我記一輩子。那些愉悅是一條裹住厄運的毛巾嗎?我不確定,就如叫做米蘭的她,那回眸一笑,是不是笑裡藏刀。
“學姐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對兩個字的女生名字格外喜歡,比如張瑩。
有些人可能會笑吧,兩個字的名字有什麼好聽的,但請你們仔細觀察下身旁,簡潔的名字越來越少。這也是種社會進步的趨勢了。像我,很不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為何讓我叫做李織旎這樣委婉的名字。
她輕盈的步子忽左忽右,像是在泥濘的路上拔不出腳的人,又像顛蕩在崎嶇山路上的失意人。我看著她的背影,總感覺到些許不平靜。
米蘭一直沒有回話,也許她默默竊喜我對她的褒獎。不過這不太可能,像她這麼美的人,讚美足以供她能飄起來。她停下步子,告訴我們在這裡稍等。突然米蘭衝著藝姐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請問你是李織旎的母親嗎?”
藝姐輕呵,像是受了侮辱一樣:“我是你母親。”她這樣回了一句,不過聲音很小。
突然有人捏住了我的肩膀,一名又高又瘦的男生,戴著黑框眼鏡,從我身後走過。他攬住米蘭的腰:“你好,我是學生會主席,也是米蘭的男朋友,我叫溢超,希望能幫助你。”
他的笑容好似已經凝固住,如同死掉的人被刻意推上嘴角,莊嚴又那麼憔悴。我並不是說他的長相,只是說他的笑容,竟帶給我死亡的錯覺。
溢超把表格遞給米蘭,衝著我說:“你跟著她走,去不遠處的醫務室體檢。”米蘭也衝我招了手,我跟她過去。
…
從此我再也沒見過藝姐。
那天她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早就團好了券想要請她大吃一頓。但她的電話打不通,去上班的地方找她,別人也告訴我說藝姐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偶爾遇到了藝姐的朋友,就是那天足球比賽曾踢過她小腿的長髮女人。
“嗨,小帥哥,還記得我不?”那個女人先跟我打招呼。
我衝她微笑:“足球比賽結果怎麼樣?”我問。
“一比零。”
“贏了?”
“輸了。”
“我不是進了一個球嗎?”
“他們說你的進球無效,好像叫什麼越位。我一個女人不懂這些啦。”
“真可惜,那你最近見到藝姐了沒?”
“誰是藝姐?”她似乎有點吃驚的反問我。
…
太多人有萍水相逢的機會。
時間推移,我找不到藝姐,便帶著母親享用了團購券,母親感動的唏噓不已,幾乎要眼含淚花了。她顯而易見的蒼老,是我內心的一抹傷。
於是我和母親近幾天都待在一起,她也好久不去上班,憋在家裡看無聊的甄嬛傳。我偷偷推開她的房門一條縫,母親正躺在床上麻利數著一沓一沓的人民幣。那些錢多得很,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現金,雖不清楚具體的數目,但最起碼也應該有二十萬。我也想問問她哪來的錢,沒敢開口,腦袋裡想的竟然是賣腎和眼角膜。這幾天,她又開始大量購買昂貴的食物和營養品,還為我添置了好幾套不錯的衣服,至少我認為阿迪耐克算是不錯了。
“開學了,給你買幾件好點的衣服,這麼大了別老穿孩子穿的衣服。”
這是母親對我說的話,她覺得只要是我自己相中的東西,都顯得那麼稚嫩。
每天的對話都不多,我不分白晝黑夜地玩計算機遊戲,要把這幾年花在訓練上的時間都玩回來,眼睛疲憊的即使睜不開了,也要對著液晶螢幕掙扎。我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