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聚,可是元封就這樣一句話打人走,未免太不近情理,尤利婭抬起哭的梨花帶雨的臉龐,輕咬著嘴唇道:“今天我不走了。”
言下之意很清楚,可元封並不領情,說道:“你回去吧,天不早了。”
尤利婭等著天真的眼睛道:“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未婚妻麼,明天你就要死了,我們今夜就圓房,也好給你留下後代。”
元封無可奈何的笑了:“這都是誰教給你的?又是誰說明天我就一定得死?今天晚上我忙著呢,你趕緊走,別在這裡礙事。”
元封這樣一說,尤利婭頓時明白了,拿小手胡亂擦擦眼淚,扭頭跑了。
今夜元封確實很忙,他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對曹俊,他自認為已經仁至義盡,兩人之間已經互不相欠,如今曹俊要殺他立威。傻子才甘心受死呢,軍營裡都已經串聯過了,百姓中也做了大量的宣傳煽動工作,今夜表面平靜,暗地裡卻波濤洶湧,政變一觸即,但是元封卻不想在今晚難,一來他想讓百姓們過一個安安生生的年,二來也想給曹俊最後的機會。
凌晨,涼州城頭,一個士兵拍打著他的同伴道:“你聽,是什麼聲音。”
同伴將手附在耳朵上認真傾聽著晨霧中的響動,半晌才轉過臉來,臉色煞白:“是敵軍!”
霧靄漸漸散去,從涼州城頭遠遠望過去,十里外的突厥大營****之間就放大了起碼五倍,猶如一張天網鋪設在涼州面前,數不清的人和馬,數不清的帳篷、氈房,數不清的旌旗大纛,真正的突厥大軍終於來到了。
士兵急報王威,王威見後亦是兩股戰戰,下城飛報曹俊,曹俊還在溫柔鄉里做著美夢呢,忽然被一陣嘈雜吵醒,內室的門被敲響,內侍顫聲道:“老王將軍有緊急軍情。”
“再緊急也得讓人睡覺啊,讓他候著吧。”曹俊打個哈欠又要接著睡,忽然內室的門被推開,王威帶著一身寒氣闖了進來,肩膀上的雪花還沒化,他也不顧曹俊床上還有**的女人,大聲叫道:“快給大公子更衣!”
“威叔,到底怎麼了?”見王威如此焦急,曹俊知道事情不妙,一邊披衣一邊問道。
“帖木兒真的來了,城外的突厥大軍****之間增加了五倍,至少有一百萬人!一百萬人啊!涼州真的保不住了,是降是走,大公子必須做決斷了!遲緩一刻都有性命之憂!”
一聽這話,曹俊的動作立刻加快了許多,胡亂把衣服穿上,趿拉上靴子,侍從幫著披上狐狸皮的大氅,忙不迭的衝出臥房,連帽子都沒來得及戴。
“你們趕緊收拾細軟,記住一定要快!”曹俊匆忙吩咐那些目瞪口呆的侍從,不待他們回答,大公子就跳上一匹馬,跟著王威衝出府去。
清晨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快馬急賓士到城牆下,曹俊匆忙登城觀看,只見視線之內滿滿當當全是突厥旗幟,黑壓壓的營帳望不到盡頭,上百架高大的回回炮正在組裝之中,不用千里鏡都能看得到。
“真來了……這真是百萬大軍?”曹俊顫抖著聲音問。
“大公子,對於涼州來說,五十萬和一百萬有區別麼?”在這個充滿絕望氣氛的早晨,王威的聲音顯得格外蒼涼。
“完了。”曹俊腿一軟就要栽倒,被王威一把扶住,低聲道:“大公子,將士們面前不可露了怯,趕緊決斷!”
“我不知道……我……威叔救我啊。”曹俊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
“投降怕是行不通了,趁著突厥人還沒合圍,從東門衝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那……涼州呢?”
“涼州覆滅就在今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王威說著,招呼左右將曹俊架了下去,一行人上馬疾馳而去,清脆急促的馬蹄聲在空蕩蕩而又清冷的街頭響著,驚得早起的人都推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