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里堡出來的子弟,在縣城當差並不需要高強的武功,所以選派的這十個人身手都屬於中流,而對方的二十名錦衣衛雖然也不是什麼高手,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還佔數量優勢,所以剛打起來衙役這邊就折損了幾個人。
“護著柳大人和家眷往外走,回堡子。”元封衝王小尕高喊一聲,揮刀擋住三名錦衣衛,自從學了葉天行的十三式之後,元封的刀法更上一層樓,對付這些錦衣衛還是綽綽有餘的。
眾衙役護著柳知縣的囚車就往外走,元封一人斷後,錦衣衛見他勇悍,倒也不敢上前搏殺,只是緊隨其後死咬不放,元封抽出弓箭欲射,他們就躲到牆後樹後拿弓弩對射,總之是不和你打,又不放你走,如同附骨之蛆一般。
門口那些老百姓早就一鬨而散了,衙役們沿著空蕩蕩的大街直衝向城門,可是到了城門前卻現大門已經緊閉,上面嗖嗖射下箭來,箭箭直指柳松坡,王小尕正好坐在車伕的位置,飛身一躍,替柳知縣硬生生擋了兩箭,可是城牆上依舊有箭射下來,關鍵時刻元封出手,連兩箭,兩個弓箭手慘叫著從城牆上栽下來。
可是後面的錦衣衛又追了上來,這些官兵非常善於城市巷戰,他們手裡的連弩雖然射程不遠,但是度快,密度高,只需要用手連壓槓桿,短粗的箭矢就接連不斷的射出來,中箭的衙役無不當場倒地而亡,就算是大腿胳膊中箭亦是如此,想必那箭矢上面定是淬毒了。
一行人被困在城門洞裡,幸虧路邊有擺攤用的木板子能拿過來擋箭,不然這十幾個人真成了活靶子了,元封一邊和錦衣衛對射,一邊讓人把柳知縣的枷鎖開啟,但是柳知縣卻執意不肯,說這上面是朝廷的封條,動了就是死罪。
現在沒有時間囉嗦了,元封回身一刀砍斷囚車的欄杆,再砍柳知縣的鐵鐐銬,一刀下去卻只是火星四濺,鐐銬分毫不傷,他哪裡知道錦衣衛的器械都是精鋼的,只有拿銼刀慢慢挫才能開啟,尋常刀劍根本不能奈何。
元封這邊只剩下三個衙役了,他們拿著刀的手都在顫抖,目睹弟兄們一個個死去,心理刺激可想而知,大門上鎖,後有追兵,雖然他們不懂得什麼叫錦衣衛,但對方是京城來的上差,這一點他們還是知道的,和他們作對不就是殺官造反麼,剛才憑著一腔勇氣上前拼殺,現在面臨絕境,這三人都喪失了戰鬥的勇氣。
元封也極其鬱悶,局面失控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一直以來自己所做的事情都很順利,讓他產生了輕敵的念頭,沒想到這些京城來的錦衣衛確實有些水平,打起仗來很有章法,圍追堵截樣樣精通,兵器也夠犀利,打了半天人家沒死幾個人,自己這邊已經快全軍覆沒了,就剩下柳知縣一家人,偏偏他們又不能打,那個柳靖雲,據說也是練過武的,可現在竟然面色蒼白瑟瑟抖,看樣子也是個銀樣蠟槍頭。
柳家的兩位夫人和一個老媽子都啼哭不止,柳知縣也坐在囚車裡哀嘆搖頭,忽然他開口對元封道:“元封,你們走吧,這是我的劫數,自從踏出京城那天起,我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罷了。”
元封不語,張弓搭箭藏在木板後面,透過一個兩寸見方的窟窿觀察著敵情,錦衣衛們探頭探腦的出來,貓著腰溜著牆根向城門口摸過來,元封一箭射出,正中為一人的咽喉,其餘人趕緊又縮了回去,元封轉身揮刀猛砍城門上的大鎖,鎖鏈是銅的,被元封的鋼刀砍的當當作響,一連七八刀下去才砍斷,後面傳來驚呼:“錦衣衛們上來了!”元封趕緊又回身舉弓阻擊,可是一摸箭壺,居然空了!
“你們先走,去十八里堡,這裡我擋著!”元封喊道,說罷衝出去砍死兩個錦衣衛,再次將敵人逼退,可是回頭一看,城門洞裡那些人居然寸步沒動!他急道:“你們還等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大家的目光都呆滯的看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