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蘆陽縣城外,一隊人馬正奔過來,足有百餘騎,衣甲鮮明旌旗招展,當先一面黃色旗幟上赫然寫著“欽差”兩個字!
這下完了,被人包了餃子了,不要說柳知縣一家人了,就連元封自己也難逃一死,沒有馬匹,沒有弓箭,沒有長兵器,對方既然是欽差衛隊,戰鬥力肯定差不了,這回怕是連十八里堡的鄉親們也連累進去了,元封無奈的搖搖頭,回到城門洞裡,對柳知縣輕輕搖了搖頭道:“沒辦法了。”
沒想到柳知縣居然笑了:“元封,你是個將才,可惜生不逢時,若是早生二十年,這天下……唉,在西北邊陲認識你這個小友,倒也不虛此行,我們都走不脫了,我死以後,家人恐怕要充入教坊司,可憐小女不過十歲而已,就要遭此大難,我想懇請你把她帶走,日後也好有人給我墳上燒紙。”
柳松坡將迎兒叫到跟前道:“迎兒,爹爹就要死了,以後你跟著叔叔要聽話。”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小女孩伸出小手幫爹爹擦著眼淚,細聲細氣的說:“爹爹不會死的,爹爹還要教迎兒寫字呢。”
說話間欽差的隊伍已經到了城門前,為一箇中年人,蟒袍玉帶氣度不凡,但是頜下無須,他身邊各有四個金盔甲士手持斧鉞虎視眈眈,站位滴水不漏,讓元封挾持人質的想法還沒實行就破滅了。
城裡面的錦衣衛們也看到了外面的來人,奇怪的是他們倒並不顯得驚喜,反而後退了十幾步竊竊私語起來。
“柳松坡接旨。”蟒袍中年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尖細不似男聲。
柳知縣從囚車上走下來,帶著枷鎖向城門外走去,柳夫人含淚喊了一聲:“老爺~”幾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都在這一聲喊裡。
柳松坡回,只見夫人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刀,這是她從戰死衙役手裡拿來的,寒光閃閃的鋼刀架在脖子上,柳夫人從容道:“老爺你先走一步,妾身隨後就到,來世我們還做夫妻。”
柳靖雲已經泣不成聲,他也拿了一把刀在手裡,對自己的媳婦說:“待會我先殺你再自殺,免得讓你淪落到教坊司被人欺辱。”他媳婦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此時也已經哭的淚人一般。
元封將迎兒拉到跟前,低聲道:“待會我揹著你衝出去,你一定要抓緊,千萬不能鬆手。”
一家人都在哭,只有這小女孩一滴眼淚都沒有,只是忽閃著兩個大眼睛,執拗著說道:“爹爹不會死的。”
此時柳松坡已經走到蟒袍人面前跪倒,朝著東方叩拜,口稱吾皇萬歲。
蟒袍人拿出一個明黃色的卷軸,乾咳一聲開口唸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其功勞,特擢為銅城知州,另賜羅剎國白熊皮一張,以示嘉獎,欽此。”
(居然上架了,我都不知道!)( )
1…61 騎狗的女孩
聖旨宣讀完畢,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宣旨太監呵呵笑道:“柳大人還不接旨?”柳松坡如夢初醒,三拜九叩山呼萬歲。w w w。 q u a n b e n。 c o m
“噹啷”一聲,鋼刀落地,精神極度緊張的柳夫人驚喜交加竟然暈了過去,柳靖雲和兒媳婦趕緊將她扶住,也是滿臉淚花,泣不成聲,只有柳迎兒拍著巴掌蹦蹦跳跳的喊道:“爹爹不會死了!”
如此戲劇性的轉變,讓元封也驚詫萬分,但兵不厭詐,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前腳剛來一隊錦衣衛要殺柳知縣,後腳就來了欽差升他的官職,這兩夥人到底什麼關係,那一夥才是真的?還是不能放鬆警惕,靜觀其變就是。
柳松坡叩拜完了卻並不接旨,道:“微臣帶罪之身,不敢領旨。”
傳旨太監眉頭一展,彷彿剛看見柳松坡身上的枷鎖似的,驚訝道:“柳大人,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給你上的刑具?”
“上午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