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面挾寒霜,睜著圓圓杏眼,哼道:“是當今武林高人鏡湖老人的家數又怎麼,既知厲害,還不快退,等著找死?”
道姑卻是嘿嘿冷笑,一雙肉掌,也是上下翻飛,如旋風般的,繼續遞到。這道姑也非弱者,剛才不知虛實,輕估對手,叫苗金鳳連連得手,這時心裡也端的有氣,饒是一雙肉掌,勁風颯颯,苗金鳳的拂塵柄使得再熟練,一時間,也奈何她不得。
師姊妹兩人就這麼騰騰滾滾,兔起鶻落,纏鬥不休,鬥到分際,陡聽一聲怪嘯,其聲淒厲,入耳顫人心膽。道姑久戰之下,心頭兀是煩躁,這時忽聽怪嘯,不由喜上眉稍,俏聲嬌嚷:“師傅快來,這小賤人反了。”果然,是赤煉人魔到了。
苗金鳳花容失色,招式一緩,又給道姑迫得連連倒退,倏地一個人影,如怪鳥掠雲,猛然自兩人中間一落,兩人由合倏分,各佔一旁,這人道裝紅眼,不是赤煉人魔還有誰來?
赤煉人魔一下地,陰惻惻一笑,冷冷道:“好大膽的小賤人,果是身手不凡,難怪敢於背叛師門。”說著步步迫近,苗金鳳步步後退,已然退到一處,下面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再行半步,便有粉身碎骨之虞。
赤煉人魔到得這兒,卻停下腳步,厲聲喝道:“苗金鳳,你背師私逃,該當何罪?”喝聲方落,驀地聲調一變,曼聲道:“你也知為師最疼的是你這個丫頭,怎地這麼傻,要到外邊餐風露宿,還是乖乖跟我回去,保你一生享用無窮!”語時,淫邪之態,溢於顏色,赤煉人魔對這一枝初放鮮花,垂涎三尺,恨不得一擷到手,依他脾氣,苗金鳳若非如此,不早給斃在掌下。
一旁站著的道姑,眼見師傅如此偏疼小師妹,登時酸氣洋溢,陰陽怪氣道:“師傅你等什麼,還不快動手,這小賤人作反啦,竟學到鏡湖老兒的家數啦!”
此語一出,赤煉人魔顏色倏變,須知武林規矩,門戶界限最嚴,學他人武功,不管是轉投別人抑或偷招,對本門來說,都是大大不敬。赤煉人魔掉頭問道:“你這話可真?”
道姑嘻嘻笑道:“怎不真,我方才還和她喂招兒玩呢。”
赤煉人魔一氣非小,哇然怪叫道:“罷了,若不把你這賤人廢了,以後怎麼治理門人!”欲待動手,又給苗金鳳的美色懾住,遲遲未發。
苗金鳳瀕於生死呼吸之間邊緣,對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悽怨亢聲應道:“你就把我殺了,我也不怕死!”
赤煉人魔又是一聲怪嘯,叫道:“你可是轉投鏡湖老兒門下?”他希望苗金鳳不是轉投他人之門,只是偷招學來,委實對這朵鮮花,獸慾未逞,下不得辣手。
那知他的希望卻落空,但聽苗金鳳正氣凜然地應道:“你猜的對,鏡湖老人武功絕世,德望兼重,拜在他門下,有何辱沒自己?”
赤煉人魔怎能按捺得住,狂吼一聲道:“逆徒果然投了鏡湖老兒門下,為師把你廢了。”身形暴起,雙掌倏發,苗金鳳身在懸崖絕壁,退避無路,只有閉目待死。
驀地裡,半空冷冷一聲叫道:“就投在鏡湖老人門下,你又怎奈她何,要廢她怕沒這般容易!”聲到人到,苗金鳳雙目緊閉,忽覺身子一輕,急睜開眼來,只見身在半空,給一人攔腰揪起,來人身形快捷絕倫,只一瞬間,已然騰出十丈過外的平地上,苗金鳳一見大喜過望,顫聲叫了一聲:“師傅!”
但見這人白髮如霧,一臉慈祥,正是鏡湖老人到來。鏡湖老人,站在當地,只顧嘿嘿冷笑。
赤煉人魔掌力一發,雖然落空,卻是威力驚人,直震得對面絕壁,砂石紛飛,登時塌了一角。赤煉人魔一擊不中,回步掉身,已見救去苗金鳳的是個年逾六旬,精神矍鑠的白髮老人,老人身旁又多一個少年,兩眼精光四射。心中不由一驚,料知這老人定是武林聞名喪膽的鏡湖老人,怪眼一翻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