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兒可是鏡湖那老賊,我的家事,你也敢管?”
鏡湖老人一聲冷笑道:“她還是你的徒兒?你這魔頭無惡不做,連徒兒也瞧不過眼,跑掉了,虧你還有臉出來江湖行走,今日老夫正要教訓教訓你這武林敗類!”
這口氣赤煉人魔怎忍受得下,只見他一雙火紅的小眼,紅得像團烈焰,閃閃四射,臉色由紅變青,刷的一聲,便把揹負的寶劍抽了出來,手中一揚,一泓清輝,便取鏡湖老人身上刺來。
來者迅如飄飆,倒也輕捷無儔,劍鋒隱含陰勁,這招式正是莽蒼山的太真劍法。老人見他一聲不響,挺劍便刺,朗朗長笑一聲,身子團團一轉,身法好快,來劍雖猛,兀是連他的袍角也刺不著。|Qī|shu|ωang|這時赤煉人魔猶未煉他的赤煉掌,故只能用劍,老人一雙肉掌使開,呼呼風響,赤煉人魔刺來劍鋒,俱被震得歪過一邊。場中各人,心中大異,這老人的一雙掌,雖翻滾展開,卻只守不攻,就如走馬燈般地,跟赤煉人魔捉迷藏。
赤煉人魔久戰不下,心煩意焦,百忙中回顧場畔,乍見自己徒兒,目瞪口呆站著,心下一急,也顧不了江湖規矩,尖嗓直嚷:“還不併肩子上廢了這老道,恁地呆立不動?”
道姑如夢方醒,心知鏡湖老人厲害,但懾於赤煉人魔淫威不敢不出手相援,誰知身形剛動,身前已被一人擋住,正是那個與老人同來的美少年。
這美少年不消說,乃是鏡湖老人之子方敏,適才爹爹使了一招蒼鷹搏兔,半空裡救苗金鳳,及下地時,他已自前行,到這小師妹身畔,執手問好,與苗金鳳離方家前一剎之冷漠神態,大異其趣,直羞得苗金鳳連耳根兒都紅透了,方敏正自喁喁細問心上人兒遭遇,驀覺對方人動,已自搶先一步,攔在當場。口裡叫道:“沒有能耐,要以多為勝嗎?羞也不羞!”
道姑臉上一紅,她的稱意兵刃拂塵早已給苗金鳳奪去,這刻只剩下一雙肉掌,也不回話,玉掌一遞,呼地便打了過去。
少年不慌不忙,沉肘一撥,把來掌消之於無形,這一出手,道姑花容失色,剛才與苗金鳳過招,已自驚異她的功力深厚,此際少年一招打到,方知他的功力,比起苗金鳳來,不知要強多少倍,正自驚惶未定,少年第二招又至,但覺面前勁風撲到,勢如排出倒海,隨著少年清叱:“倒下”聲中,道姑已給對方掌風逼倒在地,幾乎暈了過去。
那邊鏡湖老人不比少年,一出手便用盡勁力,只顧一味遊鬥,他老人家邇來喜劍,赤煉人魔使的又是江湖成名的太真劍法,故鏡湖老人不求急勝,旨在窺探對方招數。赤煉人魔天干地支合計一百零八式的太真劍招一使完。倏地,只聞老人曳長一聲呼嘯,招式一變,未及三招,赤煉人魔長劍已被奪過手去,人也給老人擊倒地上,輾轉呻吟,口裡吐出一灘鮮血,真元俱散,癱瘓不起。
鏡湖老人又是一聲長嘯,嘯聲方落,指著齊齊倒地赤煉人魔師徒二人,厲聲喝道:“姑念上天好生之德,這番饒你兩人不死,如不幡然悔改,今後再撞在我手裡,定當不饒。”
赤煉人魔縱橫半生,幾會如斯被人侮辱,哇地一聲,又吐了一口鮮血,已然暈了過去。等到醒來之時,萬山空蕩,夜色四合,那仇家,鏡湖老人三人,已去如黃鶴。長嘆一聲,掙扎起來,首徒那道姑這時卻蹲在自己身畔,頻呼師傅。赤煉人魔一爬了起來,那道姑歡然呼道:“好了,師傅醒啦!”
赤煉人魔心情沉悶異常,橫了她一眼,罵道:“我又不會死,恁地大驚小怪?”話猶未了,隨手一翻,打了一掌,直把道姑震出數尺之外,赤煉人魔身負重傷,功力猶如是渾厚,人也歹毒無倫,在不高興時,不管青黃皂白,連好心呼喚自己的徒弟,也捱了一掌。
道姑給這一掌打得不輕,在地上滾了兩滾,跟著也哇地吐了兩口鮮血,目光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