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加重她的傷勢。
他有心叫停,可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控制真氣中的奚玉棠根本無法收功。就在這時,越清風的傳音入密突然在他耳邊響了起來,聊聊一兩句話打消了他的想法。衛寒不是不識時務之人,當即沉下心來,盤膝運功配合起兩人。
待到收功時,奚玉棠內力回溯,剛放下手,整個人便向前一栽,倒進了衛寒懷裡。
後者瞬間慌了神,扶著人不敢亂動,彷彿她是什麼易碎的琉璃娃娃一般。直到越清風調息收功,將人從他懷裡接過來,衛寒才回過神,順著方向看了過去,動了動唇。
“多謝。”一句話,百感交集。
越清風打橫抱著奚玉棠,搖了搖頭,“是我等牽連了衛大人,這句多謝當不得。待衛大人傷勢轉好,還請過府一敘。棠棠大概……”
大概什麼,他最終也沒說出來,微微頷首後便離開了衛府。
……
沈七被帶走一事,著實對奚玉棠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和歐陽玄一戰她本略勝一籌,可卻因怒極攻心而落下了內傷,加上給衛寒療傷,等奚玉棠冷靜下來開始回顧自身傷勢時,發現已經到了極其棘手的地步。
沈寰給她開了內傷方子,但收效甚微。她鬱結於心,極度自責,別說藥石無醫,長此以往甚至連功力都會倒退十年。
但終究還保留著一些自知之明,知道此時的自己既無法去尋沈七,也無力對上紫薇樓,加上沈七被劫已是事實,對方從容而來,全身而退,想要順藤摸瓜找到老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乾脆窩在了府邸裡,哪也不去。
作為大夫,本著負責的態度,沈谷主將她的情況告知了越清風,後者聽完,沉默了許久,什麼也沒說,恭敬地送客,之後轉身便回了書房,繼續處理起後續之事,放任奚玉棠獨自一人坐在庭院裡發呆。
一日三餐均是兩人一起吃,夜半也會同床共枕,可其他時間兩廂分散。奚玉嵐帶人追蘇佑未歸,越清風也有著一大堆的事要做,找紫薇樓蹤跡,應付延平帝和司離,處理三皇子暴斃後的事宜……越家的事,玄天的事,江湖事,朝堂事,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在書房裡。
卓正陽走了一遭京城,誰都沒驚動,帶走了一個沈七,卻清空了錦衣司兩個頭領的全部戰力。一個重傷臥床,一個大受打擊,全部閉門謝客,對外宣稱養傷。
還逗留在京城的武林人士們心裡門清,衛寒和奚玉棠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江湖頂尖的高手,能將兩人都傷成這樣的天底下也找不出幾個來,風聲鶴唳,不宜久留,於是很快便一個個都選擇了各回各家。
唯有江千彤拜帖上門,找的卻不是奚玉棠而是越清風。兩人交談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結束了會面,之後,江千彤留了一封信給奚玉棠,當日便離開京城,回曲寧了。
越清風第一時間將那封信給了奚玉棠,對方看完,也沒說什麼,轉手就著燭火燒了信,起身睡去了。
奚玉嵐是十日後歸來的。他倒也追上了蘇佑,但終究對方陰險狡詐,交手一場後還是逃了。留了人手繼續追蹤卓正陽的老巢,順便派更多的人去北都,自己選擇回京城,歸根結底還是放心不下妹妹。
結果一回來,便被奚玉棠那萎靡不振的狀態嚇得三魂七魄險些散。
要知道,有越清風在,怎麼也不會虧待奚玉棠,她自己也該吃該喝該睡,可才十日,整個人便肉眼可見地瘦成了一把骨頭。
奚玉嵐陪了她一整天,一天裡她沒有說過一句話,這模樣簡直急壞了人,氣急敗壞地去找越清風,卻發現自家師弟竟也瘦了許多,眼底的疲憊遮都遮不住,一時間,多少話,奚玉嵐都說不出來了。
秋高氣爽授衣月,府邸卻是一片低氣壓,壓抑的氣氛,令三人的下屬們都沒了高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