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木板上,接著,迅速用帶子把兔子腿分別綁在小木板的四角上。
整個過程中,她動作粗魯草率,態度狠心冷酷。馬丁正看得毛骨悚然,受驚的兔子卻尖叫了——他以前還不知道兔子也能叫,聲音還如此淒厲。接著沒聲音了,等她把第四條腿綁好時,兔子已死了。顯然是受驚嚇所致。
為一隻動物的事,馬丁那難得有的怒火再次冒了上來,他命令蒂爾威克離開實驗室。
蒂爾威克小姐退場。
馬丁讓人把奈傑爾·本特利找來,對他說:凡是像那動物管理人這樣,對動物的苦楚麻木不仁的人,都不能繼續留在研究所工作。
“當然,當然,”本特利同意說,“蒂爾威克必須辭退。發生這樣的事我很抱歉。她在技術上倒是不錯的,可是我沒檢查她可有溫柔的愛心。”
“對,溫柔的愛心正是我們需要的品質。”馬丁說,“你能否另派個人來?”
“我把蒂爾威克的助手派來,要是你滿意,我們可以提她為動物管理人。”
伊馮·埃文斯上場。
伊馮二十五歲,身體略胖,但開朗動人;一頭長長的金髮,一雙天真的藍眼睛,面板白裡透紅;她來自威爾士黑山區一個叫佈列康的小鎮,她那抑揚的聲調裡就帶那兒的鄉音;伊馮的胸脯也極豐滿,很明顯她是不戴胸罩的。
馬丁一開始就受她吸引,尤其是開始一系列注射時。
“先給我一兩分鐘時間,”伊馮對他說。她不拿蒂爾威克帶來的那塊繫有帶子的木板。馬丁準備好皮下注射器等著,她從籠子裡輕輕地把兔子抱出來,貼近她的臉頰,先對它低低哼唱,又哄著它,輕輕安慰幾句。最後她讓兔子的頭枕在她胸脯上,把它的後腳掌伸給馬丁,“幹吧。”
只用了很短時間就給六隻兔子注射完畢,每塊肉趾上都要注射一針。雖然馬丁靠近她胸脯時有點分心,有時還巴不得是他的頭而不是兔子的頭枕在那兒,不過他打針還是細心的,和伊馮的配合也默契。
由於伊馮的撫愛,兔子顯然得到安慰,不過還有些痛。不一會兒,伊馮問道,“針非得往肉趾上打嗎?”
馬丁苦著臉說,“我也不願往那兒打,不過,那是產生抗體的理想部位。
雖然注射很疼,而且會繼續疼痛,疼痛卻可以引起抗體產生細胞。”
伊馮看來對這解釋滿意了。注射完以後,馬丁說,“你很喜歡動物。”
她驚異地望著馬丁。“當然。”
“不是人人都喜歡的。”
“你是指蒂爾威克?”伊馮皺了下眉頭。“她連她自己都不喜歡。”
“蒂爾威克小姐將不在這裡工作了。”
“我知道,本特利先生對我講了,他還要我告訴你,我的資歷沒問題,如果你對我滿意,我就可以當動物管理員。”
“我對你滿意,”馬丁說,接著連他也沒料到怎麼會加一句,“我對你非常滿意。”
伊馮咯咯笑道,“彼此彼此,博士。”
他們第一次接觸以後,雖然由別人接替了他給兔子注射輔藥,馬丁在實驗室附近還常見到伊馮。一次,由於想接近她,馬丁沒話找話地問道,“你既然這樣愛動物,怎麼沒上獸醫學院呢?”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異常簡潔地回答,“我本是想上的。”
“後來怎麼了?”
“我沒考取。”
“就考過一次?”
“對。”
“你不能再考嗎?”
“我沒時間可等。”她兩眼直視著他,他只好抬眼對視。
伊馮接著說,“我父母沒錢供養我,我只得開始謀生,所以成了動物技術員——這是我第二喜歡的工作。”然後她盈盈微笑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