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說:“在我這一代,也許再看不到不列顛海軍重返印度洋了,希望你這一代能作到。”
少尉疑惑地道:“舅父,印度洋從來都不是我們不列顛的啊。”
索克林遺憾地長嘆道:“是啊,從來都不是,只是……曾經有那樣的機會。”
少尉記起了舅父少年時的服役歷史,信心十足地道:“如果不列顛需要,印度洋就一定會是我們不列顛的!儘管那意味著跟最強大的賽里斯海軍作戰。”
索克林拍拍少尉的肩膀:“說得好,霍雷肖…納爾遜!不列顛王家海軍不會永遠屈居賽里斯皇家海軍之下!”
到三十三年後,索克林依舊對那一日的投降記憶猶新,而讓他更難以忘卻的是,賽里斯帝國的皇太子居然還接見了他,就在戰場上,這讓他對那個神秘的賽里斯帝國多了幾分尊敬,又多了幾分畏懼。
霍華德上將和小侍從索克林的投降已是第三次錫蘭海戰的尾聲,不列顛王家海軍遭遇了百年來大規模海戰少有的失敗。失敗不可怕,畢竟賽里斯人擁有兩倍於己的優勢兵力,但戰列艦沉沒六艘,被俘七艘,只逃出去三艘,艦隊近乎全滅的結果,依舊讓不列顛王家海軍覺得丟盡了臉面。相比之下,賽里斯人沉沒四艘,毀損四艘,讓王家海軍不得不承認賽里斯海軍不僅在規模和裝備上,在戰略戰術和組織技術上也已躋身海軍強國之列。
相對海軍而言,失去印度更讓國王和國會寢食難安,沃波爾第一財政大臣遭遇洶洶彈劾,不得不在這一年的十二月遞出辭呈。
沃波爾的辭呈裡滿懷遺憾和不甘:“我們選錯了對手,我們以為是獅子的西班牙不過是隻病貓,而我們看作是病貓的賽里斯卻是頭獅子。”
他還給出了符合他一貫立場的外交建議:“我們必須看清這個世界,認識到我們無法逾越賽里斯帝國,統治整個世界。不列顛在西方,賽里斯在東方,雙方應該保持長期而友好的合作關係。我們失去了印度的財富,就必須得到賽里斯的友誼。”
可沃波爾畢竟是下臺了的首相,不列顛是否願意接受賽里斯的崛起,這要等到第二年乃至更晚,賽里斯這個名詞越來越多地迴盪在歐羅巴時,才會有冷靜而理智的考慮。
第八百六十章 大歷史和大變革
() 聖道二十年是一個值得大書特書的年份,太多的事情都擠在了這一年。
這一年的九月,東京龍門區國史館會堂裡,喧囂如浪,幾乎要掀翻屋頂,掌管館中常務的學士鄭燮再難忍耐,一反文雅之氣,如餓虎一般咆哮道:“一樁樁來!票決開始!”
即便是國史館裡保留著儒生底蘊的編修、檢討和學士們,也被聖道二十年這紛繁衍進的歷史給烘烤得心火狂湧。這些人身負編纂國史之責,除了按時間編寫國史綱目外,也要分事件分領域調查和撰寫更細緻的史料。除了按照經濟、軍事、刑律等領域劃分的常項“課題”外,每一樁大事也是一項課題。
領到了課題,就意味著一樁名利,課題有經費,成文史料也奠定了學術根基,更是朝堂決策的依據,還可將不涉及保密法令的內容另編成書,公開出版,這些儒生們當然要打破腦袋爭到底。
眼見聖道二十年就要過去,政事堂撥下了大筆經費,要在第一時間總結相關歷史,國史館頓時也成了戰場。國政歸相、南北增約、西洋大戰、北庭大戰、出西域,大事太多,可國史館人頭也不少,大家各自選著自己感興趣和熟悉的領域,自然免不了撞車。
鄭燮拿出了變通辦法,各個專案先接受報名,相爭者在全館大會上自陳長處,再由常項課題組和領導們組成的評議團票決。
儘管這意味著無數的人情往來和暗中運作,但畢竟是在全館眼皮底下對決,責任也落不到國史館的領導上,在理論上也給了有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