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他的所作所為。
“……好了,”趙海傾努力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自然,“今天是個開心日子,不開心的事我們不提。走,去咱們住的地方看看。”
趙海傾做了皇帝後還會時不時來寧王府留宿,他和雲天的臥室從未蒙過灰塵。還是那張床、那張書桌、那個櫃子……連雲天無聊時隨便塗塗畫畫的“墨寶”也全被趙海傾珍而重之地收藏了起來。
趙海傾拿出一個冊子:“這是你的賬簿,這幾年由我暫時保管,一直等著你這正主兒回來呢。”
“真的?”雲天一把奪過那薄冊子,趙海傾無奈搖頭──這愛財的性子還是沒變!
隨便翻了翻,雲天愕然道:“我怎麼有這麼多錢?”
趙海傾尷尬地別過頭,一副不願提起的樣子,雲天一本正經道:“你不老實說,導致我什麼都想不起來,那後果就嚴重嘹。”
“……好吧,我說,”趙海傾先討好地握住他的手,這才道,“你剛嫁過來的時候,我們關係並不……融洽,我跟你提過罷?”
“嗯,你說過的,那時我們經常拌嘴。”雲天懷疑地瞥他一眼,“不過看你這黏糊糊的樣子,我倒是想不來你會跟我慪氣。”
“凡事都有過程不是?我看不慣你,就不願給你銀兩,你是個硬骨頭,乾脆自己想法子弄錢……等到後來我離不開你了,你已經是腰纏萬貫的大老闆了。”
雲天不好意思地笑道:“咳咳……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麼,我又沒幹啥偷雞摸狗的事兒,弄點錢也不犯法吧?”
“不,其實你在擔心。”趙海傾直視他道,“你擔心你離開我後會過的不舒坦,所以早早地開始做準備。這些我都知道。”
雲天一瞬間無話可說,愣愣地看著趙海傾,不知作何反應。
“你明白我是要成就一番事業的,而你身為男妃,遲早會處在一個尷尬的地位……你並不願讓自己變得那麼被動,因此你一開始就做好了離開我的打算。”
雲天沒料到當年的自己竟抱著這種心思,可仔細一想,卻也無可厚非。
趙海傾對他一番真心不假,可他畢竟是龍騰的國君。一個好君王,不能一個人說了算。
“當初是我太懦弱了。雲天,你是我的髮妻,帶給我許多快樂、陪我度過了最危險的日子,現在我們還有了火兒,我們的親骨肉。”趙海傾執起他的雙手,一字一頓,“你應該,也有資格,堂堂正正的和我站在最高處!”
他擲地有聲,一字一句深刻而堅定地敲進雲天心底。
“那時候我沒有能力,現在我可以做到了。雲天,你信我麼?!”
深沈的眼眸燃燒著炙熱的情感,如同燎原的烈火,將雲天所有的不安席捲而空。
在回來之前,雲天曾想過自己該怎麼面對一切。
可如今,他覺得他沒什麼好怕的了,因為趙海傾陪著他。
他們是名正言順的連理,誰也離不開誰。
他抬眸,燦然一笑。
“──我當然信你!”
冬雪覆蓋著院裡的青石板路,幾株臘梅開得正豔。一陣清冷香氣撲鼻而來,晨起的昏沈都一掃而空。
雲天裹著狐裘站在窗前,手捧一杯熱茶,心情愉悅地欣賞著院落美景,只覺得腦中彷彿瞬間被滌盪清明。
寧王府比起京中其他大戶府邸絲毫算不得奢華,卻別有一番韻致。
雲天忍不住想象著他從前在這裡生活的光景,想象著趙海傾是怎樣對他冷眼相向,後來又是怎樣與他相知相愛。
正在腦中上演一幕轟轟烈烈的恩仇大戲時,身後忽然覆上一個溫度,接著低沈的男聲道:“怎起的這麼早?再睡一會罷,當心著涼。”
“哦,昨晚做了個怪夢,我起來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