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羽箭,射入女皇的腳踝,女皇條件反射的抖動著腳面回縮,體內體外,都漾起了難以抑制的疼痛。
再一根羽箭,帶著冬日裡料峭的寒風,陡然射入女皇的小腿,女皇咬著唇瓣免強忍著,疼到木然的意識裡,倔犟的不再肯出聲。
當一根根羽箭瘋狂的把女皇的身骨埋入箭底,堆積成密密麻麻的箭山,再也看不到女皇的屍身藏在何處的時候,女皇唯一一根殘留在箭山外的手指,染著血跡垂摔在地面上,沒了屬於生命的殘喘跡象。
呼吸,停止。
心臟,停跳。
只有越發濃烈的黑色血水,不斷的從女皇的身下湧出。
女皇蜷窩在地面上的屍首,扎滿了高高矮矮的長長箭桿,像一隻正在熟睡的刺蝟,弓著滿是厲刺的身背,睡的靜謐,安詳。
在女皇手指垂落的那方地面上,血跡的中心處是一塊模糊了形狀的黑色血痕,如果不仔細看,沒有人會發現,那模糊的形狀,似乎很像一顆沒有畫完的的紅心,在那紅心的邊緣處,寫著凌亂不堪的兩個字:吾。。愛。。
☆、多麼張揚華美的辭離歸去
沒有人知道女皇寫出的那兩個字代表著什麼意思,也沒有人敢去觸碰女皇被射在箭底的身軀。
時間,彷彿凝滯!
似乎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撼住了。
女、女皇真的死了嗎?
一統三國的大凰女帝,真的會死在他們的箭下嗎?
手拿弓弩計程車兵們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的雙手,無法相信,就是自己手中的這些厲器,活活的扼殺了那個有望在這個世界裡創造四國統一,天下太平的傳奇女子??
屏棄呼息的愣愣望著,十萬的暄昭兵將,就那般揚眸肅穆不可言語的整齊列隊張望著!
暄昭的副指揮史嚇得身子一歪跌下馬背,指著前方沒有喘氣,沒有反應的箭山女人,眼睛睜得比銅玲還大,吱吱唔唔的怒怨著:“我、我、你們、你們!這回、這回好、好、好了吧!相爺呀,闖禍啦,這回闖了捅破天的大禍了啊!”
“鬼喊什麼!還不去把那女人的首級給我剁下來!”
火莽聽著副指揮史一副悲天憐地的呼喊,抬起一腳踹在副指揮史的腦頂,踹得逼指揮史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子。
“你們,快去把首級給我剁下來!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見到副指揮史嚇破了膽子,火莽轉頭對著身邊計程車兵命令道。
“這、這。。”
人都已經死了,還要剁了首級洩憤?
士兵移著腳步後退,不敢前去執行火莽的命令。
“沒用的東西!你們不敢,我敢!”
為了子婂,他什麼都敢!
殺人掠貨,搶劫奪財,即使罪惡滔天,他也不怕。
火莽取出馬背裡的砍刀,拎著走向躺在血泊中看不見真容的女皇。
女皇身上的箭桿被一枝枝的拔出,捎著箭頭裡面拔出的肉血,在女皇的身上形成一道道噴濺的血柱,血柱之下,是一個個被箭矢射穿身骨的血窟窿。
“啊!皇上!皇上!”
爬在遠處的白慕三本是沒有發現身後的異常,要不是士兵們突的消聲安靜下來,白慕三根本就不會回頭張望,去尋找女皇的身影。
可就是這千百分之一的機率回頭,卻成了白慕三此時畢生的遺憾。
她的皇上,她大凰國愛民如子的好皇上,居然選擇了那麼悲慘的一條沒有迴路的死亡歷程。
萬箭穿身麼?
多麼張揚華美的辭離歸去!
讓她好生羨慕!
那是她一生都學不來的自豪和驕傲!
當白慕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