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呀。”蘇文瀚道:“我要同他打招呼時,他身邊跟著個女子,我怕不方便,便避開了。”
蘇若錦沉吟了片刻,想著前些日子才聽韓紫菀提起過趙逸,說他在朝中表現出色,聖上也稱他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旁的狀元一般是從翰林院編撰這樣的七品官做起,唯獨他,直接被提拔成了翰林學士,一下子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旁人一輩子見不著皇帝一次面,他倒是好,每日裡倒是能見上皇帝一回。
韓紫菀說起這些時,她還暗暗蘀趙逸高興,可怎麼一下子,從天堂掉下來,變成了個守城門的……?
她總想著尋個機會出門去問問韓紫菀打聽打聽,或許就在街頭也能遇見他。可老太太近來看她較緊,每日裡都要她陪在身邊說話,蘇若錦怎麼也尋不著空隙。便是蘇文遠也見不著面,這事便耽擱下來了。
好不容易,那日受了李家姐妹的邀請,蘇若錦眼巴巴地看著老太太,老太太方才大手一揮放她出去。
蘇若錦因著蘇若蘭蘇若竹同行,原本就興致不高,想著半途中偷溜便好,便見著了韓紫菀微微側著頭,臉上帶著詭異的笑,聽著李家兩姐妹並幾個她並不常見的望族小姐在那口沫橫飛,其中還難得見到了趙家的兩個小姐,像是趙逸的兩個堂妹,趙石的兩個親妹妹。
蘇若錦一靠近,便聽李玉嬛問趙良辰道:“你倒是給我們說說,你家的那個狀元郎,怎麼就變成了個縣令。狀元郎不都是成翰林院編撰麼,最不濟,也能成個編修呀。”
見蘇若錦一行人來,韓紫菀朝她點頭致意,幾個人又假裝熱絡了一番,蘇若錦眼見著這個話題便斷了,刻意疑惑道,“幾位小姐在說些什麼呢,遠遠便見著你們說的可開心?怎麼,誰是看上哪位翰林院編撰了麼?”
李玉嬛啐了她一口,笑道:“錦兒姐姐淨知道胡說。你近來都不來參加我們的聚會,自然不知道這些。我告訴你啊,城西趙府不是出個個狀元郎麼?聽說他近來被貶到咱們建州城受城門的!大家都在私下議論這是為什麼呢!”
蘇若錦側了頭想了想,許久才道:“哦,想起來了,那個趙家少爺,前些年還在我家住過些時日的。怎麼,回來了?”
李玉嬛點頭道:“可不是麼,所以我正在問呢。錦兒姐姐你比打岔,我來問問趙家姐姐。”
趙家姐妹一個叫良辰,一個叫美景,生的頗好看,明兒也取得好,兩個人倒比蘇若錦小一些。
趙良辰喝了口清茶,見眾人都看著她,略略低了聲音嗔怪李玉嬛道:“我家因著這個事兒都覺得丟人死了,你還問。趙逸不過是個被家族趕出府外的孤兒,偶然得了勢罷了。大約現在聖上也覺得他不堪大用,棄了也就棄了。奉旨守城門,倒真是給趙家長臉了!”
李玉嬛咂舌道:“趙小姐,他好歹是你堂哥,你怎將他說的如此不堪……”
趙美景接過話來道,“幾位姐姐不知道,那趙逸的父親原和我父親是同宗的兄弟,排行老三,原本家裡極看好三伯父,還給他談好了門親事。誰知道三伯父竟然在外頭看上了個農家的女子,硬是將家裡的親事退掉了,族長一怒便將三伯父趕出門去。趙逸便是三伯父同那農家女子的兒子。後來三伯父一家都死於瘟疫,也就趙逸活了下來,族裡可憐他,才將他接了回來,又讓他繼承了三伯父的產業。原本族裡還指望著他能長臉,可他倒好,中了個狀元還能被貶到這兒……真是讓整個大齊的人都笑話慘了!”
“或許他是有苦衷呢?”李玉嬈溫和地問道。
趙良辰冷笑道:“我們還想著他能有什麼苦衷呢!可他回來這麼些天,任是族長怎麼問他他都是擺著一副臭臉。當了狀元,鼻孔都長到天上去了!”
蘇若錦聽著,一時間竟是暗暗為趙逸難過,怪不得這麼多年他都住在周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