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星眸,閃閃爍爍,極度的明豔混夾著一絲殺氣逼視著恪寧。
“我不是想要你的命!我想要的……只怕你給不了!”
“你幹什麼!”一直隱在一旁生怕恪寧出事的阿奇,急忙衝了過來,用身體擋住恪寧。逐漸熟悉白錦衾這個人之後,阿奇已經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她一直護衛恪寧,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為了恪寧安危,她不會退卻。
“跟我走!”白錦衾無視於阿奇的緊張,仍然衝著恪寧說,“你呆在這裡算怎麼回事?你以為藏起來,你就不是京城的話柄了?那些所謂的皇室貴戚就不會在背後議論你了?你就是個清清白白的人了?”
“人這一生,所行所好都不能如自己心願,最後還落得幽居一隅,了此殘生?你對得起自己嗎?”
恪寧看著他雙唇一字一句如索命一般刀刀刻在自己心上。她怎麼會不知,怎麼會不曉,自己不過是逃避者,是不想承認如今的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是膽小鬼,是懦夫!
“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若不是我們福晉寬仁大度,你早做了鬼了!還能有命活生生站在這裡?”阿奇怒道,亮開架式,就要動手。
“阿奇姑姑,你這樣咄咄逼人,是做出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嗎?你主子有今天,難道不都是你害的?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不錯的?”
“你!”阿奇周身一凜,戰戰兢兢的回頭看向恪寧。恪寧卻並未因這一句話有什麼反應。只是直愣愣的盯著白錦衾。“福晉,您要聽我說……”
恪寧就像沒有聽到他們對話一樣,看著白錦衾,又像是看著更遙遠的一處地方。
“錦衾,帶我走!”
話如夢囈,顫動的不過是一時心尖上的痛楚。離去,或許是比逃避更加徹底的訣別。這瘋狂的念頭一旦湧上心,就像潮水一般將她堙沒。
那雙蒼白消瘦,骨節盡露的手,一旦被他拉住,就再也沒有逃脫的可能。認識阿奇如何阻攔,白錦衾猶如水波中的銀魚跳躍,又似靈貓翻身,劍勢奇異脫塵,不過十幾招便將阿奇逼入死角。阿奇依然不肯放棄,卻聽恪寧猛地一聲喝道:“阿奇,退下!”
“福晉!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錯!你和他出走,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阿奇“撲通”跪在恪寧腳下,悽悽艾艾道。
“誰說我要出走了?我不過是想出去看看。我不是私奔,更不是偷情,我是要正大光明的走出這上善苑,我要去看看我沒見過的世界。去見見我沒見過的自己。”她說著脫開了被白錦衾緊抓不放的手。
“錦衾,隨我來。”說著也不顧阿奇,徑自向前。
“福晉!四爺他……”
“你儘可以和他說,想怎麼說都成。”
……
街上熱鬧非凡。即便此時這個國家南有水患,北有乾旱。對於那些富人們來說,照樣還是夜夜笙歌,醉生夢死。
恪寧隨意的遊蕩,從來沒有這樣無拘無束的在人流中穿梭。時而停在街邊小攤旁,看著小商小販們往來忙碌。餓了就隨意找一處地方坐下,要一碗山西涼粉,爽滑可口,透著平凡實在令人愉快的味道。
“夫人?難道你在家裡,都是吃不飽的嗎?”錦衾看著瘦弱的恪寧大口吞嚥食物的樣子,一臉驚詫。恪寧沒理會,見天色漸晚,本想回去。忽聽前面一陣喧囂,仰頭一看,卻是許多衣著華麗的豪富公子縱馬馳騁。也不管街上許多平民百姓,飛揚跋扈的揚長而去。
“他們都是要去哪裡?竟然這麼匆匆忙忙?”恪寧問錦衾。錦衾俊目微挑,一臉不屑道:“還不是因為今日是十五,識芳閣那裡有些好戲上演,這些粗鄙之人就趕著去了!”
“識芳閣,那是……”恪寧剛要問,忽然明晰了。衝錦衾一笑道:“他們是粗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