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利用噬魂石製造和操控死軀,首選當是古虞侯而非黑蚩侯。”
無憂不甚瞭然地道:“我說呢。經歷如此大事,都吃了虧,最是斤斤計較的諸侯們卻隻字不提。原來或多或少都有些心虛之事。”
無憂忽又想到什麼,驚問道:“師父,你說策劃的會不會是冥界?”
伯弈微微搖首:“若是冥界,以當日情形,怕你我皆躲不過去。冥界主動出手相幫,所圖必不是人間權勢紛爭。若是覬覦神器,我也曾故意試探,使幽冥使者有機會拿到杌機鳥,但他並未顯露爭搶之意。”
二人如此這般,又論了一會兒,方才各自睡下。
是夜,幽暗大殿上,立著數十根巨大的血紅柱子,每根柱子的頂端都綁著一失血之人,血順著柱子流淌而下匯入一根粗大的竹管之中。
竹管一頭至大殿高處石臺之上,鮮血便如流水般滴入臺上銅壺。
高臺後設一玉榻,榻上斜躺著的瘦弱男子,咳嗽不斷、氣息不穩,看不清形容。
只見他微微抬手,接過伺候者遞來的鮮血飲下,如飲水一般平常。
此時,高臺下跪伏著兩人。
那男子飲下鮮血,開口怒斥道:“真是一群蠢物,枉費高人一番巧妙部署,給他們機會都成不了事。不過那來人界歷劫的小仙倒是被小瞧了,自仙界傳來的訊息不是說他不能在人界使仙法嗎?”
跪地者身子微抖,不知如何接話。
男子自顧自道:“不能使仙法的仙者跟不能辦事的卒子一樣,同樣的該死!”
男子說完,突然丟擲一柄長劍,筆直劃過一根血柱,血柱綁縛之人頭顱瞬間被齊根斬斷,一顆腦袋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血漿迸裂濺散。
暮月府元姬閨閣,月光微淺,素紗輕揚。
“元姬,元姬,你害了一城的人,還能睡得如此安穩?”
軟榻之上,元姬自夢中驚醒,雙目驚恐,香汗淋漓。
外間伺候的婢女聽得元姬驚呼,立時掌起一盞燭燈,挽了層層輕紗,急急問道:“公女,可有不妥?”
元姬望著婢女愣神半晌,稍許後,方才道:“沒事,入了噩夢。去給我倒杯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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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渡
翌日,無憂醒來,便去找伯弈。
誰想,比她來得更早的還有一人,竟是古虞侯術離。
此時,伯弈與他就在廂房之外靜靜地倚欄而站。
兩個萬般出色的男子,沐浴在晨曦輕撫之中,身姿挺拔、氣度卓然,是怎一般言語難描的絕世風華。
她不忍擾瞭如此靜好的畫面,便悄然地尋了一角坐下。
二人間沉默了一陣,術離方道:“離與夫人自赴宴一日來,已在暮月待了近十日,如今是不得不回了。故而一早前來,便是要與先生辭別。”
伯弈淺笑道:“多勞侯爺惦念,侯爺當自保重。”
術離雅然一笑,伯弈卻轉了話題道:“不知此次,侯爺可是得了葵城?”
術離不料伯弈突然問起此事,略有些怔愣。
心思微轉,那幾個老狐狸將四城中最繁華的葵城拱手想讓,他心中也有疑惑,如今伯弈刻意提起,這葵城必有玄機。
如此一想,他便柔聲問道:“這葵城原是黑蚩侯府所在,是黑蚩國四城中難得的富庶繁華,離本有意推卻,誰料諸侯公義,執意將葵城劃歸古虞,離反倒不好再讓。”
伯弈暗道,原來葵城死軀的事兒術離並不知道。
術離望著伯弈,再問:“不知以先生之意,這葵城,離當不當接?”
伯弈嘴角微翹,緩緩道:“既然諸侯好意,侯爺當然可接,只是需待時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