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都容易憋悶疼痛,這樣長久傷心傷神,容易犯病。”
沙沙連忙一疊聲地拍哄裘昭儀:“不哭了不哭了,小娘還這樣年輕,若真的就落下心口疼的毛病,可怎麼好?不哭不哭!小娘聽話,咱們喝酒跳舞,不哭了!”
小北又瞪沙沙一眼:“耿婕妤說,小娘要戒一陣子酒才好!”
裘昭儀聽到這裡,反倒慢慢止了哭聲,擦淚問道:“耿婕妤到底跟你說了多少?”
小北低了頭,低聲道:“耿婕妤見天在廊下坐著,一遍又一遍地說,我,我也是不小心記住的。”
裘昭儀嘆口氣,擦擦紅腫的眼睛,揉揉鼻子,道:“回頭她再來,我若是好著,就讓她進來。我若是睡著,你們也好聲好氣的。”
沙沙睜大了眼睛:自家小娘子一輩子高傲不群,何時對一個小小的婕妤也肯假以辭色了?
裘昭儀苦笑一聲,伸手拍拍沙沙驚愣的臉,失神道:“祖父沒了,阿爺沒了,姑母不親近,我在表哥心中的位置,早已一落千丈。如今已經不是我橫行無忌的時候了,既然有人示好,多多少少,我也得過得去啊。”
……
……
鄒皇后接到訊息,耿婕妤去看望了裘昭儀幾次,裘昭儀卻不過面子,和她出去太液池邊走了走。
鄒皇后嘆口氣,搖頭道:“這樣可不是好兆頭。”然後去了興慶宮一趟。
不兩日,餘姑姑親自帶了轎輦去綾綺殿,連人帶行李,把裘昭儀接了興慶宮去。
姑侄兩個見了面,雖然仍舊有微微的尷尬,卻因為共同的親人離世,兩顆心瞬間拉近了許多,抱頭痛哭起來。
而裘太后再三思忖之下,把裘二郎的事情告訴了裘昭儀:“想來是裘岷在劍南呆穩當了,又不甘心了,才尋了當地的人,聯絡九邊異族,到京城來刺殺了你阿爺。”
裘昭儀一聽,自家阿爺的死竟然是裘家人做的,氣得渾身發抖:“二叔瘋了不成?阿爺死了,國公的位置也輪不到他!”連忙又問:“那我阿孃……”
裘太后面色鄭重:“不知道。兩省、羽衛和裘家的人都仔仔細細地篩過,發現雖然是意外,但意外得也太巧了一些。所以這件事暫時存疑。你表哥下詔令裘岷赴京奔喪,就是為了把他誑回來好好審問,誰知道竟然一家子死在了同州……”
裘昭儀滿腹狐疑起來,不禁問道:“三叔之前知道是二叔害我阿爺麼?會不會是他令人在同州動的手?”
裘太后厲聲低喝:“你當你三叔是什麼人?他幹得出來殺了裘岷一家老小的事情麼?你兩個堂兄弟一個堂妹,好歹姓裘,何況最小的那個才八歲!”
裘昭儀頓時一窘,知道自己說錯了,低下頭又哭起來:“那是誰這樣急著滅口?總不會真的是異族吧?”
餘姑姑聽了這話,指尖忍不住地抖,連忙上來,拍著裘昭儀的肩膀,對著裘太后嗔道:“孩子還小,您這麼著急把這事兒告訴她做什麼?”
裘太后眼中的厲色漸漸變了傷感,眼皮一顫,淚水也掉了下來:“她是大兄的心頭肉,總該讓她知道真正的殺父仇人是誰罷?我家大兄一輩子肆意,偏落了這麼個窩囊的結局,我實在是,堵得心頭難受!”
裘昭儀聽著這話,裘太后總歸是自己的姑母,是父親的親妹妹,原比別人親近得多,撲到了裘太后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姑母,姑母!”
裘太后緊緊地抱住她,也放了聲音痛哭起來:“我可憐的孩子,一夕之間就沒了親爺孃,這可讓我釧娘怎麼熬啊!”
裘昭儀抬起已經哭花了的小臉,楚楚可憐的看著裘太后:“阿兄說,釧娘還有姑母……”
裘太后的淚噴湧而出,一把把她又緊緊地摟到懷裡:“好,好!還有姑母,姑母疼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