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嗓子乾渴惹的禍,他的思想不像開始時那麼集中於電影情節,漸漸離開了美麗動人的女主人,滿腦子出現了瑪麗婭的臉蛋和身體,他為自己的無聊、下流和無恥而震驚,暗暗譴責自己。但是,他的思想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不再受制於騎手,在芳草無邊的春天田野上撒開了四蹄超前狂奔。
潘力被自己狂野的想象給嚇傻了,他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瑪麗婭的手,白嫩修長,在黑暗中閃著銀光。它就擱在離他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只要裝著不經意地碰一下,瑪麗婭一定會抓住潘力的手。潘力想象著她的手,一定肌膚晶瑩,極富彈性。他還從來沒有拉過一個白人女孩的手,沒有摟抱過、親吻過……。他不敢再讓自己的思緒信馬由韁,他怕,到底怕什麼?他不敢想。
瑪麗婭似乎和他心有靈犀,她突然一把抓住了潘力的右手。這時,銀屏上,二號男主角正在擁吻那位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女主角。他們的身子合二為一……在人頭攢動、黑咕隆咚的影院裡,似有若無的嘆息聲、驚叫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潘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瑪麗婭一把扯斷了戴在脖子上的細巧的金項鍊,用它把自己和潘力的手緊緊綁在了椅子扶手上。然後,轉頭側身對潘力擠了擠眼睛。
一腔熱血從潘力腳底心“忽”地一聲噴湧而起,直衝腦門。
瑪麗婭還在一動不動定睛瞅著潘力。她似乎頗為欣賞潘力的神情,調皮地笑了一下。然後,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身過來,在潘力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
近身之時,瑪麗婭開胸極低的v字領t恤塌下去,門洞大開,兩隻豐滿的*像歡快的皮球一樣彈了過來,在潘力眼前展露了無限春光。
幾秒鐘後,瑪麗婭復歸原位,若無其事繼續看電影。可是,那瞬間的衝撞、被咬的疼痛、波濤洶湧的景象,讓潘力內心發生了巨大的核裂變。潘力對瑪麗婭產生了一股不可抑制的、巨浪滔天的激情,潘力把它稱之為愛情。
愛情,就這樣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電影院裡來到了潘力心中。
他在愛情上不是一張白紙,他有過一個男人最美好的回憶。
他的前妻相當漂亮,人也聰明能幹。他們是在大學裡談的戀愛。當時,兩情依依,山盟海誓,頭可斷血可流愛情永不變。可是,在他苦讀博士,沒有很多收入,也看不到前途的日子裡,妻子和英國小白臉私奔了。
有過這樣的挫折和打擊後,潘力不太敢相信愛情了,他害怕付出的感情收不回來,害怕有朝一日被棄之如敝帚。
現在,他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讓自己的人生在事業、愛情方面獲得雙豐收。尤其是瑪麗婭是個法國人,是個白人,這將是一個重型炸彈,給前妻帶去極具殺傷力的衝擊波。你的小白臉是英國人,有什麼了不起。我的愛人還是法國人呢!
銀幕上繼續演繹著生離死別的愛情,潘力的情緒已經安定下來。他俯下身去,吻了吻和他的手被綁在一起的瑪麗婭的手。
第二百三十八章 輝煌和沒落只在一瞬之間(五)
“人生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這句唐詩是潘力心情的最好寫照。
教授的桂冠(將來時),如花的女友,穩定的收入,良好的職業和社會形象,他的人生充滿了陽光、浪漫和希望。
他甚至希望,時間就此停住腳步,把這幸福的一刻凝固不動。
他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有一份喜愛的工作,有一個解語的知己,即使不是教授,已經非常滿足了。
春學期在幸福的眩暈中悄然度過,暑假來臨了。
日本大學的暑假時間很長,從7月底放到9月底,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瑪麗婭是一個瘋狂的旅行愛好者,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