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有權得到一個完整幸福的家。你是我的好朋友,又是秦斌的前妻,你當然有優先權。”
原諒秦斌,從頭再來?他還有未來?
這是蘇錚第二次意識到秦斌可以原諒,而且是實實在在地有了新的選擇!在她孤獨絕望得要死時,那個人卻“枯木逢春”,還——“有權”?
蘇錚死死地盯著郎曼,良久才皮笑肉不笑地動了下臉皮上的肉,說:“郎曼,你這不是拿我我開涮嘛!好馬不吃回頭草,他那樣的人根本不值。”
“對,這就是問題所在。對你來說,秦斌是不可原諒不可饒恕的,因為他背叛過你。可是對我來說,他的過去只是人云亦云的歷史,即使是真實的,也是刻在竹簡上的文字,過眼雲煙。我看到的是改過自新努力工作的他,是發憤圖強不斷進取的男人。”
“你不……借鑑一下歷史?”
“當然要借鑑。所以我會時刻提醒自己不給他背叛的機會,會更加註意他的要求,努力地去維護和創造屬於兩個人的幸福。對你來說,復婚是揹著包袱在前進;對我來說,和秦斌在一起,只是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呵呵,你都知道我沒勇氣揹包袱,來問我……”
郎曼猛地察覺到蘇錚的不快,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但是隨即,她又抬起來,笑著平靜地對蘇錚說:“蘇錚,依照我的瞭解,你是不可能和秦斌複合的。但是從女人的角度,我很欣賞你工作的態度,和你的堅強。說實話,我不排除有一天秦斌會故態復萌,那時候我未必能如你這麼灑脫。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後。許多事,理不清。”
郎曼頓了一下,“我不想和你爭什麼。可是上天讓我們都在秦斌身邊出現。如果你仍然愛著他,我絕不插手。如果你不愛,我也絕不放手。我想……”郎曼伸手握住蘇錚的手,“無論如何,我們都做朋友。愛得坦白,追得磊落。還是朋友?!”
郎曼緊張地看著蘇錚,有一瞬間蘇錚似乎被她的說辭感動了,但是隻要一想起她會給秦斌一個“幸福的未來”,蘇錚的心裡就像刀割了一樣的疼。
她見不得秦斌好!
她就要看著秦斌贖罪般活著才舒坦!
她費了無數個日夜熬過的怨念並沒有消失,而是等著復活的機會!
怨念,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兩條黑色巨蛇,交纏在一起冉冉升起,在她面前盤旋,然後緊緊地扣住蘇錚的大腦。
鬆了鬆圓圓的睡衣領口,蘇錚點點頭,“好啊,你說得對。男未婚,女未嫁,誰都有權利嘛!我雖然不鼓勵你追求他,但是追求誰總是你自己的權利。而且,我和秦斌不存在任何法律關係,他只和朝朝存在撫養關係,這也……不是基於我的。呵呵,都是窮光蛋,又不像西方的有錢人,還給孩子弄個什麼基金會,我做個監護人,可能關係還複雜點兒。這個,你隨便,隨便。”蘇錚摸摸頭,溼漉漉的竟然冒汗了。
郎曼看出蘇錚的彆扭,和說不出來的尷尬,但是她寧願相信說出來的話,而拒絕去探究或許連蘇錚本人都不清楚的潛臺詞。所以,她鬆了口氣,笑著說:“這樣就好,謝謝你!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送郎曼出門,蘇錚幾乎是飄到自己床上的。四仰八叉地躺著,想著要離婚的父母,想著要幸福的秦斌,想著要朋友的郎曼,想著要爸媽的兒子,一切的一切交織在一起,和那兩條黑色的巨蛇一起編織成一個巨大的袋子,好像血滴子一樣罩在自己的頭上——
慢慢地,融化了。
蘇錚病了,還病得不輕。不過這一次,她不打算麻煩父母。
硬撐了一天,看到所裡同事驚恐躲避的眼神,蘇錚想起“甲流”這個可怕的字眼。死就死吧,落個清淨。只是秦朝太無辜,不能跟著自己受罪。這種一個人扛下的辛苦和悲壯,讓她多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