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而被丈夫在年幼時寵壞的蕭婉,在她眼裡實在是近墨者黑地被景國公的粗俗放縱帶歪了。
就如現下,當母親的不過喝了一句,蕭大小姐就已氣急敗壞梗著脖上的青筋,揮起馬鞭攆上了室內一眾從侍的丫鬟嬤嬤。
徐夫人微不可察地向身邊得力的嬤嬤點首示意且聽著大小姐的,室中緊繃著脊背的一眾人等如釋重負,忙不迭地如潮而退。
見人散盡了,徐夫人才好以整暇地擱下筆,一邊滌水淨手一邊溫柔而又平和地問道,“婉兒,有事找為娘?”
徐夫人老神在在的穩重倒一下子讓原本想掀桌子的蕭婉怯了氣場,呆在案邊,胸口拉了半響兒的風箱,才低聲澀澀道:“娘。你……給我下藥了!絕子藥?”
為孃的中年婦人微微一怔,接著,微笑著點了點頭。倒是退步自坐回了椅上。
下藥事本就沒打算瞞著,就連送去洛京給蕭睿的信中也主動提過。
徐夫人一直等著看最先興師問罪的會是哪位,而由現在看來做女兒與當媳婦的還是有著本質的差別。
更早覺察的周曼雲選擇了避,而蕭婉卻是直接打上了門來。
“為什麼?”,蕭婉向前走了兩步,捱得親孃更近了些。一臉不可置信的哀傷。
一知自己中毒,蕭婉就立刻想到了孃親徐夫人。
她住在雲州孃家,秦家的手不可能有膽子伸過來,而城裡留守的蕭潭還得管她叫聲姐,論著身份尊貴也就只有徐夫人有著“賜藥”的嫌疑。
但疑是疑,徐夫人如此乾脆的認帳還是給了蕭婉一記迎面痛擊。
“為什麼?幫你看出因由的應該是你那位情郎吧?神醫傳人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徐夫人冷笑道:“話說到這份上,你不用為娘再講得更清楚了吧?”
蕭婉挺秀的雙肩垮了下來,泣聲道:“娘若要賜藥儘可明著。何必暗中瞞著。本來我就從來沒有再生子女的打算,我只是想不通這樣對我的為什麼會是我的親孃……”。
啞聲控訴的蕭婉,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婚姻名存實亡在前,她與齊衍從少年好友到成為貨真價實的情人卻只是三年前的事情。
曾經幻想過的合離再嫁一拖再拖,而最近齊衍更是向她提出分手離別,說要真的入山修道去了。就在她苦留著情人的當口,卻又診出了孃親估計最近方給她下的絕子藥。
齊衍當時放下她手腕時的表情。直讓蕭婉撕心裂肺。徐夫人下的藥不是絕她的子,而是在絕她望的暗示。
徐夫人冷眼看著女兒。怨聲道:“我也想不通我為何會有你這樣不守婦道的女兒!”
“不守婦道?當初蕭澤接我離開秦家時,已經就要逼著秦侑寫了和離書。是您衝去攔了說時機不對,不好跟秦家鬧翻,讓我且再等等,我一等就等了七年……”
“住口!”,聽到女兒提到長子。徐夫人的怨氣更重,“當初若不是為你,濟民硬闖了秦家也不會落下在親故面前落下驕橫無禮的壞名聲。”
蕭婉狠狠地咬住了唇,陳年舊事只要一經提起,徐夫人總會為當年蕭澤為她打抱不平的事耿耿於懷。
所謂受寵的嫡長女在真正承擔著家族傳承的嫡長子面前什麼也不是。大弟的名在孃親心中比她的命好象更重要。
蕭婉甩了甩頭。拋了心底對弟弟的一絲嫉,蕭婉跪在了地上,膝行了兩步,緊緊地握住了徐夫人的雙手,再次求懇。
“娘!女兒藥已吃了也不求有解,就算當是我這些年壞了蕭家聲名應得的懲罰。但還請孃親憐我一次!現在只要爹爹一句話,秦家就會簽了合離書。不然齊衍要走的,他真的會丟下我走掉的……”
“你父親兩個月前有信來,說是一定會為你進了郡主,也許這會兒聖旨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