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將授舉國七十上壽老者布帛金珠為太子祈壽的恩旨,更令隨扈的大臣們以此祥瑞作了歌賦。
此舉天下皆聞。
燕王府中又膩歪在一處的夫妻兩個,對著兩人合作栽髒的結果很是滿意,更是專心致志地沉進了伺候小娃娃屎尿的傻樂之中。
東宮玉瀾堂是太子蕭澤的住處;有啥祥瑞之事自然都是他招來。一概與在寶宜院由太子妃娘娘秦氏看著出生的燕王世子無關,更罔論了只不過是尋常孃親的周氏。
這樣的能夠把曼雲母子摘出來防著還有南召毒家記得聖蛇之事與她們為難,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幫了太子固位的好事,一夥子參了流言製造的人們都覺得還是極划算的。
至於叛賊的來歷,同時也揭在了世人的眼前。
在建陽城破後歸降的錦鄉侯高維居然忍辱負重地心念故陳,獻給玉璽,將妾作妻,都皆為潛伏待機要謀算了蕭氏皇族。
所以。還在闖東宮之前先利用太子身邊得寵的賀良娣謀算了當初先奪了建陽皇宮的燕王家眷。
有不少南陳故臣都出面鑑過從太子東宮拖出的幾具混充內監的反賊屍首,正是當日不離不棄跟著高氏夫妻上京的忠僕。
牆倒眾人推,還有人隱晦地提了小高侯爺在江南建陽他曾利用著廢帝侍講的身份出入宮闈與張太妃暗通曲款。
要細究高維是怎麼利用上賀良娣,甚至因此害得賀家也被攪進局中?私下傳話的自是嘴間嘖嘖,相互露出猥褻的會心一笑。
陳朝跨了三代的太妃張惜惜名聲在洛京城中太豔也太壞,以至還有荒謬的所謂真相一經發現跟不知其蹤的一代妖姬扯上了關係。許多人不甚深究就信了。
高維在謀亂失敗的當夜就已被下了詔獄。錦鄉侯府從裡到外被抄了個遍,就連到京中才招不久的僕役們都被關在牢裡,說是要一一核實了身份不是反賊才會逃了死劫難。
只是可能給重病的太子殿下戴了綠帽子的賀良娣,還有高維那位情深意重一路相隨的舊妾新妻薛氏在事件發生過六七日後,依舊在逃,不見蹤跡。
三元橋,帽兒衚衕。
大槐樹的斜影隱晦不明地織在談興正濃的幾個婦人臉上。
生活在天子腳下的洛京人大都有些個私下愛議國事的癖好,市井女子也不例外。
她們一個個說起京中這樁最大的新鮮事時義憤填膺,直恨不得一個唾沫一口釘地把禍國殃民不守婦道的女人們活活啐死。
“可不是!當初在江南時。我還聽說過張妖妃其實被活活砸死了!真是活該!”,薛素紈掛著招牌似的甜笑恭維著罵聲最響的二嬸,眉眼舒展。
“不是說張妖妃當日逃走,還在十六那天親現了身誘著叛兵們去送了死?”
“又或是鬼化豔魂?阿彌陀佛,保不濟那個錦鄉侯爺前世不修,硬是讓怨魂纏上了。”
看著一堆兒嬸嬸姐姐臉上或深或淺現出不豫之色,方才提到了鬼神之說的薛素紈團團施禮,還自打著嘴巴子。認了失言。
二嬸的吊梢眼認真地打量了眼前的年輕婦人。在帽兒衚衕的婦人堆裡,她正是對薛素紈身份不多的知情者之一。可若不是事先被告知,她肯定不會信了跟她們議論著近日事時最顯刻薄的女人就是現今城中正要緝的高薛氏。
這幾日看著薛素紈裹著各色衣裳的身姿豐腴,面如團月不見半點憔悴,反顯得更精神了。
薛素紈陪著幾個女人繼續議了議要如何處置了張太妃與她的妖女同伴,看著兩個要去攏了孩子回家的婦人先走了,才遺憾地跟著管著閒事的三姑六婆們告了辭。
嬌柔又和氣的商家婦薛王氏跨進小院。等著貼身的婢女關上了門,才團起手中滿是汗津的帕子,獰色突然上臉。
剛才跟著旁聽訊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