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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將此差事交給了一直呆在夏口,明面上說起來是無派無系的高恭。

高恭手中拈毫猶豫地在筆舔上蹭著筆尖,心中暗度著是就此洋洋灑灑落筆,還是投筆於案,伏身固辭。

皇帝已然不能理事,負責行宮守衛的劉仁和與內宮監胡進皆為劉系。一個以色侍人的女人何以有恃無恐?心中思忖起兒子高維曾通報過的資訊,高恭一下子斂緊了瞳仁,抬眼看了下正用要吃人似的的目光盯著他的劉仁甫,手不禁一抖。

宮殿之外傳來了一陣兒慌亂的腳步與甲冑碰擊的鳴響,獰著一臉橫肉的劉仁和帶著隊披掛整齊計程車兵,大聲呼喝著斬殺妖妃。直接未得傳召就殺入了殿門。

痛呼的驚叫、飆起的血箭和兵器相擊的聲響不絕於耳,不過二刻,清儀殿就浸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高恭伏跪在地,高舉過頭頂的是一軸已然擬好的詔紙,而就在他身邊不遠處正倒伏著幾具朝臣的屍體。

“高大人果然好書法,也好心性。此間事方定詔文也就立就了,這份擁立之功,本宮自會記得!”,高坐鳳座的張惜惜接過墨跡未乾的詔書。只看過捲上人名,就由衷相嘆。

高恭不及謝恩,就一時軟下身子坐倒腿上。

環立在張惜惜身邊的一群面無表情的灰衣宮監中走出兩個,攙架著把他置回椅上,倒不再是起先的最後一席,而是已失了原主人的中間一位。

草詔之事,高恭豁出性命賭對了。

劉仁和殺宮之時,他瞥了眼正立在身邊伺候筆墨的一個紅衣的年輕太監。依稀記起其人正是在九月初五沒了的呂正幹孫呂守,而呂正卻是先帝身邊最信的第一人。

“看看!這就是皇后一直藏著掖著的潞王殿下。”

在突然局勢逆轉中立刻伏地求饒苟活下來的朝臣剛喘過口氣。就看見已控住局勢的張太妃從鳳座上起身,接過了從皇后宮中搜出來的孩子。

解開厚實的包裹露出的三歲孩子,骨瘦如柴,身體上還帶著數個散著惡臭的濃瘡,看著如同路邊餓殍,而非帝子。

服藥縱慾過度的泰業帝根本就無法孕育出健康的子嗣。劉後想盡辦法生下的孩子打從出生起就這樣受著胎毒煎熬。

這樣活不長久的孩子,真不如白白胖胖起碼看著舒心的越王好。滿堂在死亡威脅下屈膝的大臣們相互看看,有志一同地認可了他們此前做出的正確選擇。

“劉寶英,你若能放下大家閨秀那套子虛偽,按著你父兄教你的借種生子或是私換個孩子。也不至於此。”,張惜惜蹲下身,將不著片縷的瘦孩子放到了方才已被斬掉雙手的劉後臂上,接著狀似無意地轉身一碰。

女人痛苦驚懼的尖叫又一次響徹宮殿……

大臣們被扣留宮中,而劉後及其父叔的屍體被宮監侍衛們就象是拖著死狗一樣地拖了出去,全然不顯半點生前的尊榮。

刑室幽暗,燈燭明滅。

靜立在門前的呂守,輕撫著懷中的紫晶對著一張行杖刑床上縛著的太監輕聲言道:“與張太妃合作,一是因為天子正在她宮中,按著規矩和爺爺遺命,我們要守只有皇帝之命。而其二,卻是因為她答應我,可以在事後取了你的性命。”

“呂守!你如此自相殘殺地打殺咱家,呂正在地下也不會饒你!”,因為暗中呂守下毒而被擒的胡進破口大罵,“你以為,張惜惜身邊那些人盡皆是我手下反水或是從建陽調的朱雀衛?他們根本來歷不明!那些宦者從未在陳宮中記過檔,更有些還是帶著騷氣的……”

被狠敲嘴板的胡進嚥進幾顆血牙,嘴中吱唔著發不出半點聲響,只一雙瞪得牛鈴大的眼睛直盯著呂守。

心知肚明張惜惜可能借用了些不知來處的力量,可是那又能如何?在一片噼啪作響的杖聲中,呂守一直低著頭,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