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良庭駭然地睜大眼,心膽俱震,所以柏崇義真的給他下了藥?剛剛在套房內願意跟他廢話這麼久,也不過是在等藥效發作。柏崇義是體面人,做不出霸王硬上弓的勾當,不如讓他自己放棄反抗。
沈良庭想清楚可能的後果,後背掠過一陣寒意。不行,不能在這裡失去意識,他雙手攥拳,用力上下顎一合,一縷鮮血從他嘴邊溢位,沈良庭咬破了舌頭,疼痛讓他清醒許多。
一感覺恢復了對手腳的控制力,沈良庭掉頭突然衝著走廊一段亮著的安全通道飛跑過去。
侍應生反應過來後,立馬去追。
沈良庭一路跑得踉踉蹌蹌,一感覺頭腦昏沉就又去咬舌頭上的傷口,可很快疼痛越來越麻痺,已經無法給予他任何刺激,身體虛軟得不像話,他死死盯著不遠處閃耀的綠色通道的字樣,用盡渾身力氣跑過去,走廊短短几十米距離,卻遙遠得好像一輩子都到不了。可到了又怎麼樣,推開門後黑壓壓一片,這裡還是在酒店裡,他卻已經沒有力氣再去下綿長無盡頭的樓梯了。
他腳一軟,人就像軟掉的麻袋一樣衝著樓梯間一頭栽下去。
秦林送韓顏回去後就趕了回來。大門上鎖,他只好從側門溜進來,坐電梯上到七樓,趕到的時候,正看見沈良庭和侍應生的追逐戰。
他晚一步到,只來得及打暈那個侍應生,卻沒能攔住從樓梯滾落下去的沈良庭。
等他三步並兩步跑下樓梯,沈良庭已經在水泥地上暈了過去,身上還多了不少外傷。
他摸了摸沈良庭側頸的脈搏,觸手肌膚滾燙,像燒起來一般,又撩開眼皮看瞳光渙散,知道是被下了藥。
秦林把人抱起來從樓梯間帶走,順便給傅聞璟打電話,半小時後,他開車把人送到了海邊別墅。
傅聞璟一直站在門口等,剛從局上下來,喝了酒,酒精在身體內發熱,夜風寒冷,門燈昏黃燈光下,他孑身獨立,只披了件薄大衣,卻只覺得熱與暈。
見車來了,他給了秦林一張支票,“這次辛苦你。”
他開啟後車門去看人。
沈良庭已經從昏迷狀態醒了,外套脫了,襯衣從西褲裡扯出來一半,渾身溼透,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人被藥性折磨得糊塗不堪,還是似醒非醒。臉頰緋紅,自帶霞妝,睫毛也溼漉漉的,一雙大眼睛迷茫地睜開來,漫無焦點地向遠處看。
沈良庭迷糊間知道自己躺在車後座,並沒有被拖回那個悶熱香氣燻人的包廂,這讓他稍稍鬆懈了點,警惕心一降低,藥性就劈頭蓋臉地在身體中熊熊燃燒了起來,短短三十分鐘的路程,已經把他折磨得近乎失去理智,留不下多少正常的意識。
傅聞璟看到沈良庭一塌糊塗的樣子,雖然有了準備,還是愣了片刻,手指滑過沈良庭臉上和脖子上的擦傷,“這是怎麼回事?”
秦林回答,“沈總從樓梯上滾下去了,我沒攔住。”
“喝了的東西呢?”
秦林搖頭,“不清楚。”
傅聞璟像抱嬰兒一樣把人從車上抱下來,箍在懷裡,託著沈良庭的屁股,讓沈良庭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別墅內已經有人在等著了,傅聞璟坐到沙發上,讓沈良庭跨坐在自己大腿上,沈良庭現在很乖,身體柔軟,像個可以被隨意擺佈的大號洋娃娃,只是坐定後沒幾秒就不舒適地開始扭動,嘴裡發出低啞的哭聲。
傅聞璟摸了摸沈良庭被汗浸溼的額髮,把溼透的頭髮向耳側擼去,在燒的滾燙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乖,讓醫生檢查一下。”隨後一隻手按住沈良庭的後腦勺,讓人把臉埋進他的胸膛,另一隻手箍著沈良庭的腰,讓人不能亂動。
一位醫生上前,拉過沈良庭的一隻手,撩高衣袖,用酒精在面板上消毒後,用針管抽了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