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一日,凱程的謝總來錦城出差,和沈良庭在市中心的旋轉餐廳約了頓飯。
兩人許久未見,謝春霖乍見到人,幾乎認不出他,“呀,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怎麼了?前兩天剪了個頭發,可能不太好看。”沈良庭摸了摸鬢角,靦腆地對他微笑一下,“先坐吧。”
謝春霖也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雖然沈良庭是黑了瘦了,頭髮也剃短了。
這是沈良庭經常出海的緣故,他已經學會了潛水,也適應了長時間的出海航行,海上日照太強,他被曬傷過不少次,蛻皮以後就黑了一點。但除了外貌還有別的,謝春霖一時說不上來。
點菜時,沈良庭說,“您隨意,不用考慮我,我吃素。”
“怎麼突然吃素?”謝春霖訝異,他記得沈良庭是不會在吃上挑三揀四的人,“身體不好嗎?”
沈良庭搖搖頭,“不是,就是戒葷了,有點吃不進去。”
低頭看選單,看了會兒眼角似乎捕捉到了什麼,沈良庭下意識往窗邊的位置看去,恍惚間看到個熟悉的西裝革履的身影,定睛再看,卻只是身形面貌有三分相似。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不會再做出莽撞上前的傻事。
邊吃飯邊敘舊交談,突然沈良庭看到謝春霖衣袋上彆著的鋼筆,目光一怔,轉而說,“謝總,這支筆很特別,能給我看看嗎?”
“當然。”謝春霖解下筆遞過去。
沈良庭拿著那支筆,反覆看了看,確定造型做工都熟悉,沒有認錯才問,“我聽說這支筆的生產線已經停產了,而且價值不菲。不知道謝總這支是怎麼得到的?”
“是啊,不是我吹牛,這支筆全國不超過五支。”謝春霖得意地說,“原來的生產線是被關停了,但前兩年有人找到我,花大錢重啟了生產線,只產了一支,我想別浪費,就給自己也留了一支。”
沈良庭剋制著情緒,把筆還回去,“找到你?你們關係很好嗎?重啟生產線也是大工程,這樣就答應了?”
“是挺麻煩的,但是他找了我好幾次,我避開他到非洲他居然都跟過來了。我們是大學同學嘛,我看他好像很迫切,這點忙能幫就幫,再說出錢的也不是我,我也不吃虧。”
“那個人是誰?”
謝春霖一頓,眼睛不安地亂飛,顧左右而言他,“不是什麼有名的人物,現在就是個小老闆暴發戶,說了你也不認識的,沒什麼可說的。”
沈良庭看著他,不再迂迴,直接問道,“這人是不是傅聞璟?他是你的同學?”
謝春霖明顯有些尷尬,“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良庭一愣,“他不讓你說?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假裝不認識?”
謝春霖垂著眼睛不說話。
沈良庭似乎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因為凱程對搏浪的投資是他授意的?”
謝春霖無可奈何,又彷彿鬆了一口氣,“你原來什麼都知道了啊,要說我就不瞞下去了,雖然說是聞璟推薦的,但如果不是我也看好搏浪,也不至於他說兩句我就投了,說到底,還是你上次來我們公司的演說打動了我。”
沈良庭睫毛一顫,“可他不讓你說,你也沒問過原因嗎?”
“問過,他只是說你們間有些誤會,知道了這層關係反而會搞黃這次合作。他說他不方便出面只能由我來,而且他還承諾如果有虧損都由他承擔,這種只賺不虧的買賣我當然要答應了。”
沈良庭收緊手,他想傅聞璟到底還隱瞞了他多少東西。“的確,如果您當初坦白告訴我,我的確不會接受。”
謝春霖尷尬一笑,“沈總也不要太敏感了,無論如何傅總都是好意,他費盡心思幫了你,卻不肯讓你知道,這世上恐怕就算是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