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透過來。這夜好黑;這風好涼;這人間好恐怖。
“柳大公子還有心思看風景,實是佩服。”鄭新如的聲音突從我身後響起,讓我突然的感到像是跌進了地獄,四面八方都是惡魔的化身。
“你們想怎麼樣?”我開始洩氣,有氣無力。
“哦,我們不想怎樣,只是想讓柳大公子明白一個道理。”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好引起我的好奇心來。
我問:“什麼道理?”
“嘿、嘿……”他乾笑兩聲,“在這個江湖上混靠一個人撐腰是遠遠不夠的。當初老子被那個姓謝的折磨的這麼厲害,今天也讓你嚐嚐是什麼滋味。”
他終於發怒,照我臉上一個耳瓜子。
我輕輕道:“這個滋味叫疼。”
“好小子,再嚐嚐這個。”他劈里啪啦照我身上一陣狂打,接著又拿出鋼鞭照我身上一陣狂抽。我吃痛不住叫出聲來,滿地亂滾。我的喊痛的叫聲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悽慘。
不知他在我身上抽打多少下,最終我想要的還是來了——暈過去。我暈了過去,不知天地,不知父母,不知這世上有個我還有個好,就像死了,完全的消失了,從一片睡夢的美景中。
是鑽心的疼痛讓我暈厥,也是鑽心的疼痛讓我甦醒。
第一眼是溫柔的陽光射進了我的雙眼,它已經爬的很高了,高高的掛在天空,很高傲而又有侍無恐。我還不敢挪動身子,因為我也怕疼。一滴眼淚為什麼要流出來哪?它是不是在為它的主人叫不公;還是忍受不了它主人所受的屈辱,而早早的離開。唉,這個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還有什麼好叫的。
如果父親不是大俠;如果師伯不認識母親;如果沒有父親和師伯的那一擋子事;如果……只要這其中的一個“如果”實現了,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出現了的就成為事實,不出現的就永遠是假的。
每件事情都有一個開始和一個結尾,他們如此折磨我也是如此。鄭新如停了手,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口吐鮮血的躺在地上的我,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他冷笑一聲道:“這些我只是撈回一點點。想當初我在那個傢伙面前所受的屈辱,我要在你身上討回來。今天只是個開始,我要讓你真正感覺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的眼神好冷,我的心也好冷。如墜入冰窖,萬丈深淵。
鄭新如暫時的離開了這兒,他最後的一聲長笑仍然震動著我的耳膜,經久不散。我忍住了身上的疼痛,不敢挪動,也不能挪動。
如今的我只能望著窗外的明月,想父母曾給的溫暖來自我安慰。月並不這,星並不多,朦朧的天際中似是一個深的潭水散發出一點誘人的光芒。我不敢妄想學好武功報此大仇,只要能讓我逃出這個冰窖,我就會感天謝地了。
他們都回來了,每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的說著摸不著邊際的話。
最後他們發現了我,然後把所有的眼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哪?像是獵鷹看見了野兔,灰狼看見了綿羊。他們把冷笑掛在了臉上,用罪惡的鞭子抽打在我的身上。
他們無力了,我也痛的死去活來……
如此反覆,讓我開始懷恨自己的體質為什麼會這麼好,為什麼不讓他們一次就把我打死。這樣的酷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希望他們給我一個痛快,早死幾十年也就可以早投胎幾十年。
我不睜眼,也不敢閉眼。我不知想什麼,能想什麼,應該想什麼。每天只是重複的過著這種日子,讓我身心早已不知疼痛。
七日,已經是第七天了。確實他們實現了他們的諾言,讓我生不如死。我也確實感受到了。在我以後回想起來覺得這七日是我人生中在身體上受到的最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