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涼水從她的頭頂潑下。
“婉容娘娘,您現在是招還是不招?”
血混著水順著她的下巴滴下,滴答……滴答……
她冷笑,招?招什麼?她若招了,寧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便全要死,說不定她今日所經歷的,她的爹爹和她的孃親都要經歷。
寧蔓的嘴唇動了動,房大人將臉湊近,“婉容娘娘,您說了什麼?微臣聽不清。”
“呸。”
一口血水被吐在房大人臉上,他徹底震怒,拿起刀砍斷綁住她的繩子,將她綁在長凳上面。
房大人吼道,“你不是懷了聖上的孩子嗎?本官你會大到聖上的孩子,本官鞭策之人,是謀害太后的罪女。”
說罷,他揚起手裡的鞭子狠狠抽在寧蔓的後背,衣服應聲破裂,留下縱橫交錯的一道道血印。
她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雪白的裡衣變成血衣,她的頭耷拉著,終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026章
房大人見寧蔓已然暈了過去,他大吼道,“用鹽水潑醒她,繼續用刑。”
此時一個獄卒在房大人耳邊說了什麼,房大人臉色大變,嚷道,“你們這幫狗奴才,為何對婉容娘娘動用私刑,還不快將婉容娘娘放下來?”
幾個獄卒誠惶誠恐地將幫助寧蔓的繩子解開,將她拖回牢房,用一床發黴的被子蓋住她。
房大人笑臉迎上韓子軒,“韓大人,婉容娘娘身驕肉貴,入了死牢便受了寒,這會兒正在休息呢!”
韓子軒皺著眉頭,不悅道,“聖上特地派我前來檢查婉容娘娘的身體,若是受了寒還不趕快帶路。”
房大人點頭哈腰,“是,是,韓大人裡面請。”
韓子軒冷眼掃了一眼躺在乾草對上的寧蔓,她嬌小的身子只有頭在被子外面,頭髮全溼,臉色蒼白如紙,一見便是被動了刑。
房大人乾笑兩聲,“韓大人,我等已經為娘娘喂下驅寒的湯藥,想必這會兒便是湯藥起效,出過一身汗便會好的。”
韓子軒點頭,“聖上還是不放心婉容娘娘的身子,特別是她腹中的孩子,開啟牢門,我要進去為婉容娘娘把脈。”
房大人的身子顫了一顫,若是要把脈,那豈不是看見她手上的傷了嗎?
房大人面上為難,“韓大人,你不要為難下官,這婉容娘娘可是謀害太后的罪人,而且今日她將指證她的宮女阿璇殺於獄中,聖上若不是念在她懷了龍嗣,此時已經被賜死,下官為婉容娘娘蓋了被子已經是與法不服,若是再讓韓大人進了牢房為她把脈,此事傳出去,下官頭上的烏紗帽不保呀。”
韓子軒的臉色下沉,“房大人知道婉容娘娘懷了龍嗣就好,婉容娘娘這次若是死不了,一旦誕下皇子便是母憑子貴,房大人可要好好為自己的將來想想。”
韓子軒的話,看似在幫寧蔓,其實是暗示房大人不要留活口,否則一旦寧蔓不死,將來便沒有房家的好日子過。
房大人眼神低眉凝思,不消一會兒,他抬起頭,臉上的擔心全失,親自開啟了牢門,房大人笑道,“婉容娘娘剛才與宮女阿璇在打鬥過程中傷了手指,還請韓大人您大人大量,不要將此事稟報聖上。”
韓子軒點頭,“聖上日理萬機,本官定然不會將這等瑣事稟報聖上。”
房大人頷首道,“謝韓大人,日後下官一定帶著厚禮來府上拜訪。”
韓子軒進入牢房,“拜訪就不必了,你我同朝為官,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他將寧蔓的一隻手移出被子,看著已經腫脹不堪血肉模糊的手指,心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一想到受刑的人是寧蔓,又是覺得大快人心。
韓子軒的兩隻手指扣在寧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