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孫任以都曾在(清代中國的養殖業和絲織業)一文中對十八世紀的絲綢工業作過探討,載威爾莫特主編:(中國社會的經濟組織),斯坦福大學出版社1972年版,第79一108頁。
②清朝第四位皇帝境治時期(1736一1796年)的正式稱謂是“乾隆時期”什(參見第三章中對“乾隆”一詞的討論)。皇帝本人則通常被歷史學家稱為“乾隆皇帝”,簡稱“乾隆”,但本書則以他的本名弘曆來稱呼他。對任何因當時無人稱他弘曆(他的名字是避諱的)而反對這一叫法的意見,我只能說,當時亦無人稱他為“乾隆”為強調滿族的種族背景,我以滿族名字來稱呼所有的滿族人物(包括弘曆),並以莫蘭多夫體系拼寫(除非其諸如弘曆一類的滿族名字已被漢化。若如此,則其拼法應是分開的,以代表個別的汗字,並保持拼法上的一致)。書後並附有所有滿族名字的拼音及相應的漢字對照表。
③此節關於1768年1月至4月同德清、杭州和肖山所發生事件的描述,均取自《錄副奏摺·法律·其他》乾隆三十三年中一批同浙江地區的妖術恐慌有關的口供。口供的原稿與經編輯的文字均保管丁下來,兩者之聞差異不大。這些口供顯然是遵照皇帝1768年8月的詔令而收集在一起的。亦請參見《硃批奏摺》,第853卷第2號和第853卷第4號。乾隆三十三年七月一日和十七日(永德):《宮中延寄》。乾隆朝三十三年七月二十一日。這些檔案均有永德處理這些事件的記載。為方便那些可能希望參照原文的專家,本書註解中一概以陰曆來註明所引檔案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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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縣從鄰近的仁和縣僱傭了一位名叫吳東明的石匠。1月22日,吳石匠和他的班子開始了打木樁入河的繁重工作。水位甚高,工匠們奮力趕工以完成任務。①截至3月6日,木樁終於打到了河底,吳石匠一班人開始安裝新的水門。到了3月26日,吳石匠發現米的儲備已不足以供他的一班人食用,便趕回三十里外自己的家鄉——運河岸邊的商業重鎮塘棲採備供給。當他回到家中時,人們告訴他,曾有一個陌生人問起過他的行止。一位名叫沈士良的農夫,為一件蹊蹺嚇人的事,要找他幫忙。
沈士良四十三歲,與他已經亡故的同父異母長兄的兩個兒子同居一院。②這兩個侄子為人苛刻暴戾,不僅折磨他,拐騙他的錢財,還毆打虐待他的母親。當他覺得在陽間再無希望討得公道時,便決定訴諸於陰間的力量。他在土地廟的供案前焚燒了一張黃紙,正式向土地爺告狀。③2月間,過路人帶來了關於德清水門工程的訊息,也給沈農夫帶來了新的希望。據他們說,石匠們需要將插人的姓名寫在紙片上,貼在木樁的頂部,這樣會給大錘的撞擊新增某種精神的力量,人們稱之為“叫魂”。那些因此而被竊去精氣的人,不是生病,便是死去。沈農夫懷著重新燃起的希望,在紙片上寫下了可惡的侄兒們的名字(因為他本人是個文盲,這名字是他好不容易從侄兒們儲存的漁業商行的帳冊上描下來的)。此刻,沈農夫取出卷著的紙片同吳石匠:這東西有用嗎?你們有這個法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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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德清縣續志》(1808年版),第10卷第6頁。吳石匠後來否認水位問題曾給他造成任何特別的困難。但考慮到對他的指控。他是不得不這麼說的。
②本書中凡提到年齡,均按中國習慣計算,也就是說,當某人出生時,已為一歲。按照西方的演算法,則應年輕一歲。
③有關告陰狀這一民間習俗的知識,我應感謝李時嶽教授在與我的私人通訊中給予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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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匠其實什麼也不會。他知道,在一般人的想象中,石匠同木匠及其他工匠一樣,擁有兇險不祥的魔力(對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