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並不甚茂密的枝葉,她明顯能感覺到那灼熱的視線,彷彿要將她的背灼出一個洞來,饒是清一色的青綠,她還是能感覺到,那個地方有人。
陽光射了進去,那低矮的灌木劇烈的晃動,弦月不由鬆開了君品玉的手,向後退了幾步,不經意間瞥到那雙眼眸,黑暗深邃,寒冰般的清冷,冰冷而又銳利,像是一隻隨時準備反撲的狼,只有動物還有受過訓練的人才有這樣的本能,防備警惕的讓人心驚。
這樣的眼神,弦月的眉頭不由的皺起,她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間,她又想不起來。
君品玉順著弦月的視線望去,只看到那消失的青綠色,心頭一顫,走到弦月跟前,扯了扯她的手:“怎麼了?”
記憶中那樣的眼神,她有印象,覺得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她轉過身看著君品玉,隨即輕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走吧。”
她重新牽起君品玉的手,心頭忽有一陣的陰霾,他敢肯定自己之前見過他,只是現下她心頭煩躁,無心思索,也沒有問君品玉他們是什麼關係。
如果他不想說,縱然是她問,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一路上,弦月大略將鳳久瀾的情況告訴了君品玉,君品玉只是靜靜的聽,道了聲:“回去取我的藥箱。”
君品玉一回到房間就收拾藥箱的瓶瓶罐罐,卻見弦月翻箱倒櫃,出門前手上多了個包袱:“這幾日你就住在海棠苑吧。”
君品玉見她一副商量的口吻,可肩上卻提著裝著他行禮的包袱不放,點了點頭,心頭忽生出一陣的悵惘。
他看著弦月依舊戴在手上的玉鐲,晶瑩的玉色,襯的那肌膚越發的白皙,他笑了笑,眸光柔和,可眼底的深處,卻是弦月怎麼都看不懂的心痛還有掙扎。
弦月見他又開始發呆,拽著他的手,風風火火的往海棠苑趕,半路遇上同樣前往海棠苑的白戰楓,他一見弦月和君品玉手牽著,頓時火冒三丈:“光天化日之下,你一個女孩子牽著一個男人的手,像什麼樣子。”
弦月不想和他糾纏,皺著眉頭,從他的身邊繞開,白戰楓哪裡肯讓,她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就是不讓她走。
昨晚她哭的傷心,他一番好意,原是想去安慰她的,哪想到她居然和另外一個男人手牽著走在一起,這種愛答不理的態度,更是讓他火冒三丈。
“讓開。”
弦月停下腳步,她心急如焚,恨不得插雙翅膀,君品玉不會功夫,一路跟在弦月身後,跑的飛快,早就是上氣不接下氣,臉上是薄薄的汗,弦月剛停下,他就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沒出息。”
本來還想將他列為自己的競爭對手,可一看到君品玉這幅模樣,頓時就將他排除在外。
在他看來,弦月這樣一等一的高手,當然也要找一個身手好的了,方便將來切磋武藝。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這樣牽著一個男人的手,我顏面何存?”
白戰楓一張臉漲的通紅,擋在弦月的身前,顯然是不準備這麼簡單就放行了。
若是可以,弦月真想將他的腦袋撬開,看看他憑什麼在自己的身上貼上他白戰楓的標籤,尤其是這個時候,弦月覺得他比蘭裔軒還要討厭,不過現在真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她鬆開君品玉的手,走到白戰楓的跟前,昂著頭,挑了挑眉,因為跑的太急,陽光下,白皙的臉上染上了薄薄的紅,像是胭脂一般,在水色的浸潤下,越發的晶瑩。
“白戰楓!”
她大叫了一聲,白戰楓應了一聲,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你要是再敢攔著,我立馬就嫁給蘭裔軒。”
顯然,對將蘭裔軒視為頭號情敵的白戰楓來說,這樣的威脅很快奏效。